出考场时接到陆哲淮的电话,问她考得怎么样。
“好像不怎么样。”她有点沮丧,“如果这次不行,下个月再考一次,可能要错过学校的申请期限了,赶不上秋季开学。”
其实都怪自己,早点准备不就好了,何必一直拖延,拿时间来赌,不懂未雨绸缪,也不懂及时止损。
听筒里,沉磁声线带着一份安抚,温柔又勾人心弦,浅浅磨着她的耳朵:“结果还没出来,怎么就开始往坏的方面想?”
她放空片刻,疲惫地说:“万一真的只有一个坏结果呢?”
“夏夏。”不知从何时起,他叫她的小名愈加亲昵,“最坏的结果不过重来一次,如果真的很难,那就重来一次。”
所谓“重来一次”,其实就是跟时间耗到底。
而到那个时候,时间又剩多少呢。
返程时,她望着机舱外的云彩,久违地开始担忧未来。
从前她总是顺其自然,但现实告诉她事事有变,比如她的存款总有一天会用完,今后也该抓紧时间学点理财知识了。
秋天总是短暂,数不清落了几场雨,刮过多少次萧瑟晚风,冬天已经悄然降临。
她的十八岁生日快到了。
第28章
半个月后,京市开始供暖,盛栀夏每天喝很多水,但无济于事,呼吸时鼻子依旧燥得发疼,每天醒来都有流鼻血的错觉。
北方入冬很快,她的情绪也随之降温。
这边没有她的朋友,任何事物都算不上熟悉,食物口味也难以适应。
但陆哲淮似乎想让她待在这儿陪他,融入他真正的生活。
毕竟日历已经翻到底,年关将至,他不能一直待在外面不回家。
于是她也没有真的提出要走,就这么一天天百无聊赖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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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行那边杂事很多,陆哲淮一般下午出门,晚上才能回来,如果有酒会之类,更得拖到凌晨。
有一回他说,要带她一起参加校友会,一个露营式的户外派对,年轻人很多,她可以在这边交点新朋友。
她当然没有社交恐惧症,但她的回答是,“不太想去。”
盛家祖上在沿海搞船运业,发迹得早,但到了她叔叔这一辈,已经折腾不出什么水花,上市计划也一直泡汤,欠了不少外债,唯有家里那处大宅院看着还算体面,勉强维持富商派头。
她的家庭背景和成长环境都过于别扭,虽然能懂得阶层间的各种潜规则,也见过不少世面,但是从小在西北小镇长大,接触到的人普遍淳朴,价值观也受到影响,思维方式跟那些中产以上的世家子女差别甚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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