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升入云层,戚鱼适应了最初耳鸣的那种不适感,扭过头看窗外。高空下云翻雾涌,她忍不住伸手指,碰了碰冰凉的窗户。
这也是她第一次坐飞机,到太平洋彼岸这么远的地方。
十余个小时的飞行,落地在珀斯国际机场,到的时候已经是当地凌晨三点。庄成帮戚鱼提着行李箱,两人出通道,接机的人早就等在航站楼外。
澳洲和国内没有多少时差,这个点,戚鱼看着有点困顿,转头问庄成:“我们现在去见虞先生吗?”
庄成颔首:“虞总住在市内的酒店,路上还要半个多小时,您可以先眯一会儿。”
戚鱼却睡不着。
一路安静,随着车驶进市区,她那点残留的困意反而越来越少。
半小时后,车停在市中心的某豪华酒店外,庄成带戚鱼乘电梯上楼,到套房门口,摁响门铃。
开门的是一位棕发蓄须的中年男人,身上的男士沙龙香很重,从上至下都是精英模样。男人操着一口本地口音的英语,熟络地跟庄成聊了几句,转而恍然,向戚鱼热情伸出手。
戚鱼也伸手,轻轻和男人握了一下。
她能听懂两人的对话,庄成刚才向男人介绍她,说是自己老板的未婚妻。
而这是虞故峥的房间。
庄成提着行李箱进套房,戚鱼跟着踩进绒软的地毯,步入复古式装潢的客厅,一抬眼就望见了沙发里靠坐着的虞故峥。
虞故峥一身黑色浴袍,正垂眸看一份资料,容色沉静无波,而旁边身材曲致的红发女人在给他殷切点烟,主动凑得很近。
戚鱼顿了下。
而后,她身边那位棕发男人也坐过去,搂过女人的腰,笑着说了句什么。
戚鱼蜷缩起来的手指才松了松,下一秒,就对上了虞故峥疏淡抬眼看过来的眸光,视线深而静,在打量戚鱼。
对视须臾,虞故峥笑了,掐灭手里的烟,出声是中文,问:“热么。”
“……嗯,有一点。”戚鱼有点局促地点了点头。
现在室外气温不到十度,戚鱼进来的时候裹的是羽绒服。室内暖气很足,她还在思忖要不要换,虞故峥已经过来,接过庄成手里的行李箱。
“热就脱了。”
也许是熬夜缘故,虞故峥今晚的音色既低醇又勾了哑。一个多月没见,戚鱼瞅了眼对方,忽然低头看自己的行李箱,感觉心跳怦然得厉害。
那边棕发男人喝尽杯子里的酒,过来笑着说了几句,大概是在提议明天聊工作,却被虞故峥平静出声止住,用英文道了句“今晚继续”。
戚鱼被虞故峥带到卧室,行李箱搁在衣帽间内。她一时杵着没动,见虞故峥从衣帽间出来,眸光落在她身上,道:“你先睡。”
“我睡在这里……会不会打扰到您?”戚鱼回头瞅了眼那张黑色大床,措辞会儿,“那您今晚睡在哪里?”
虞故峥看了戚鱼片刻,却问:“会认床么。”
戚鱼乖乖摇头,回:“不会。”
“今天太晚,不用洗澡了。”虞故峥已经往卧室外走,淡淡留下一句,“你睡你的。”
外面,庄成见虞故峥出来,忙问:“虞总,需要我再去给您开一间房吗?”
“我今晚在这。”虞故峥接过旁边递来的酒,简扼对庄成道,“这里没你的事了。”
卧室内,戚鱼缓过神,挪进衣帽间,从行李箱里翻出睡衣换好。
爬上床前,她注意了下,床铺很整齐,应该是有人理过。但床头柜上搁着一串褐木佛珠手串,还有半杯白水。
……确实是虞故峥睡过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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