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人做选择的时候都不是最清醒。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选。仅凭着与他两次不值一提的照面,她就能一腔孤勇的拉他衣角,求他救她,开出的报酬是她自己。
她这么干坐着,坐了很久,久到困意蔓了上来,迷迷糊糊的身子侧倒在了一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是贺时鸣把她戳醒来的。
她惺忪地掀开眼睑缝,贺时鸣的脸放大在眼前,她吓得一哆嗦,瞬间坐了起来。
“我、我。。。”她舌头打结,捋不出一句人话来。
男人洗了澡,换了宽松的卫衣,休闲裤,很是居家。乔曦第一次见他这个模样,干净而温暖,让人心软。
他的发梢末端微微氲湿,浸着水珠,额前落了几缕碎发,皮肤本就白,被昏暗的灯光衬的更加清冷。
乔曦觉得他怎么看都是一团虚假的影子。
太过完美大约等同于虚假。
“衣服也不换,你就这么睡?”贺时鸣眼里透着浓浓的嫌弃。
她那连衣裙上沾着各种酒味,烟味,食物味,在清爽如茶的他面前,像一杯混合的有毒饮料。
“我没衣服换。。。”她垂下头。
贺时鸣思考了两秒,像拎小鸡一样捏住她的后颈,把人给提了起来,推着她往前走,打开那扇滑动门,把她带到了自己的衣帽间。
“你挑一件我的。凑合着穿一晚,明天再给你去买。”他散懒的靠着落地镜,眼神半眯,看上去有些倦怠。
乔曦站在偌大的衣帽间里,显得小小一只。
衣帽间很大,大到她觉得这不该是个男人的衣帽间。分了好几个区域,从西装,休闲装,衬衫,T恤,裤子,应有尽有。
衣服的色调也没有拘泥于新贵精英们最喜欢的几种深色系,倒是有不少蛮大胆的颜色,譬如紫,譬如红,譬如比湖水还澄明的蓝。
乔曦偷偷瞥了一眼镜子里的他,也对,他这招摇的皮囊,什么浮华撑不起?
她拨着衣架,又觉得他应该是有收集癖吧?
不然怎么同样系列的衣服要集齐所有款式,展柜里摆着的几排手表,一眼望过去,也有好几块同款不同色的。
乔曦也不知道在观察些什么,总之对他的一切都很好奇。
贺时鸣靠在一边,看她那眼睛乌溜的转着,小嘴抿着,静观默察的呆样,不免有些好笑:“你在这研究什么呢?对我就这么好奇?”
乔曦拨弄衣架的手骤然止住,被点破心思,她尴尬的都快把头埋到地底,胡乱扯了件T恤抱在怀里。
“我穿这个就好。”
贺时鸣笑了声,是真有些困,没再逗她。
乔曦出了衣帽间,穿过他的卧室,走到那扇什么也挡不住的薄隔门前。她拉开滑门,穿了过去,却在关上门时顿住了动作,抬头去看他。
一时间,目光相交,静谧无声。
她眼里燃着两盏灯,透过如水的暖灯看他,声气轻软,化作一片羽毛飘飘荡荡的落在他耳畔。
“今晚,谢谢你。”
一句真心的道谢,她觉得他和那些男人是不同的。至少让她今晚能睡个安稳觉。
贺时鸣愣了愣,睡意顷刻被她弄没了,他走过去,一步步逼近她,两指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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