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的咖啡馆,五六张桌子,比这更少的客人。大家都百无聊赖地做着自己的事,本来。
自从一个青年落座开始,这里就如同裹了一层厚厚的蜂蜜,还用糖棍不断地搅着,沿街兜售它浓郁的甜香,招致一堆被甜味吸引来的虫群。当然,他们都会披上不经意的伪装,披上借口,再表面从容地踏进这个实际上只有咖啡豆味道的地方。没一会,不大的咖啡店就人满为患。
温蛮想完事情回神,才发现周围环境的变化。在小空间里塞下太多人,绝对没有什么良好体验,温蛮忍不住看了下时间,估算司戎过来大概还要多久,他想要出去换个地方,或者干脆就在街头等。
一杯咖啡都没喝完,青年就要走了,不行!这绝对不行!
这下子,原本痴痴地瞟着、窥着的那些人纷纷行动,噼里啪啦,桌腿划拉在地上的声音、餐具撞在桌面上的声音,这个小咖啡馆就快要被这些声音挤爆炸了。
温蛮猝不及防被这些动静吓了一跳,他扭头看去,几乎所有的顾客都和他一样站了起来,他们的脸色全都很奇怪,最主要是……这些人的目标似乎都是自己。
这个恐怖的念头诞生在温蛮的大脑中,顶替了那个潜在杀人狂成为了当下最紧迫的危险。
温蛮抓起手机站起来,开始朝外走,目光毫不旁移,仿佛对一切并未察觉,但神情微冷,有一种不可靠近亵渎的冷淡美丽。这份美丽甚至是锋利的,其他所有人被慑到了,在原地没有动,但又忍不住地悄悄吞咽口水……真的……他们真的……
温蛮步伐很快,他直接离开了这家店。他有些庆幸这家店是先消费后上饮品,他已经付过钱了,这种情况下,温蛮根本没法再走到收银台去,背对着一群古怪的家伙结账。
青年离开了,玻璃门推开后回弹的吱呀声却没有停止。刚才走进来坐下来的这些客人们,不管他们的桌上有没有饮品,他们都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跟出去了。
温蛮在街头步履匆匆,他对这附近不太熟悉,当下更不知道临时能拐去哪里,只能一味地沿街走。身边有和他同向或相向的行人,这是最普通正常的情景,但温蛮现在开始觉得这些都需要防备:突然加快脚步的行人、不经意对视的眼神、靠边缓行的车辆……
“蛮蛮?你去哪里。”
司戎声音先响起,随后他的手握住了温蛮。
温蛮一下子停住了。他整个转过身子,确认是司戎——他就是笃定这是司戎本人,而不是什么有可能伪装成司戎的乱七八糟家伙。司戎的细致妥帖从来是全方位的,他不会在温蛮没防备的时候直接凑上来,这种行为在更多时候将带来一场惊吓。
“你看起来很紧张,怎么了,我吓到你了?”
司戎圈住温蛮手腕时刚好摸到他的脉搏,急促得非正常,司戎当即关切询问。
经他提醒,温蛮才意识到自己的心跳有多急促,他刚才处在一种怎样的精神高压中。他先是环视周围,环境和人都是陌
生的,也都没有互动的,即使温蛮审视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这些行人充其量就是疑惑,然后避嫌怕惹上麻烦似的躲开。这周围几米,只有司戎是熟悉的,是注视着他、担忧着他、满满的情感都投向他的。
温蛮反握住司戎的手,对方的掌心一如既往得温暖、干燥、有力,和他相比,温蛮此刻掌心也热,但微微发潮,是紧张的产物。
“蛮蛮。”
司戎肃了脸色,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
温蛮告诉司戎:“有人在跟踪我。”
他抿了抿嘴,又补充上:“也有可能是异种。”
祂动了,随着温蛮的话开始出击,在这个街道的地面大面积地铺开,搜索潜在的危险和隐患。
……
今天这情况,回到家再做饭不太现实,所以两人定了在外头吃。
回到车上,司戎驱车带温蛮离开了那里,特意到了另一个城区选店吃饭。脱离了特定的环境,特殊的状态也随之解除。温蛮开始能够尝试回忆刚才是不是他自己的错判,然后得出结论,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虽然没有回头,没有真的抓到那些行为一个现行,但目光和脚步声音所制造的那种紧张感,如影随形地跟着温蛮从咖啡店里到了咖啡店外。
温蛮这些复述给了司戎,包含他今天到东城区派出所的原因——那个已经上升成为连环杀人的案子。
“那个警官说,死者曾经跟踪过我,所以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这种说法对我造成了潜在的影响,让我认为刚才同样有人在偷窥跟踪。”
尽管心里笃定,但说出口的话,温蛮还是留了一分余地。结果司戎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坚定不移。
“我相信蛮蛮你说的。你看,如果想走合法途径处理,我们就去报案,去调监控。”
>>
阿戈斯铺天盖地搜索,但事实情况一无所获,祂甚至一直追到了最开始的咖啡厅,但里头的顾客早已散入人海,留下店员费力地挨张桌子收拾。但就如他说的,司戎充分相信温蛮,他相信他的爱人,愿意给予爱人方方面面的安全感。
温蛮听得哑然失笑:“那你不合法的手段呢,是什么?”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