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四周看了看,目光扫过我时并未做太多停留。估计因我是个女子,以为我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吧。
但是,恰恰他们的谈话内容是我所感兴趣的。
他们说话的声音渐小,我假意去柜台找掌柜,路过他们旁边,余光扫到桌子上摊开的一幅画像,那上面的女子手抱琵琶,一双桃花眼欲语还羞的模样不是白蒹葭是谁?
圣女?她就是圣女?
天下人都说得圣女者方可坐拥天下。原来竟是她。
我愣在当地。
那几个青衣客人发现我站在他们身后不动,警觉地收起桌上的画像,其中一个人站起身戒备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看着那个年青男子嘴唇翕动,却听不到他在问些什么。
脑子里嗡鸣乱响,完全屏蔽了外界的声音。
只觉得眼前有人拔剑,要架在我的脖子上。
可惜,那把剑还未贴到我的肌肤,就被一道灰影挡开。
眼前一片混乱。打斗,掀桌,刀光剑影,还有酒肆老板的哀求声。
这些好像都与我无关。我怔怔地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渐渐想明白一件事:白蒹葭是圣女。南荣烈知道她是圣女。
这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做为危机四伏的太子,要想巩固皇权,他需要圣女的扶助。当天下人都在为找圣女而绞尽脑汁时,他却轻易俘获圣女芳心。还有什么比这些更重要的吗?
难怪他会不相信我。难怪他的态度如此暧昧。难怪他会背弃我们的誓言。
白蒹葭是圣女,这个理由能解释所有疑惑。
原来,是我傻!是我太相信誓言了。
“绿衣你哪里受伤?怎么哭了?”
“绿衣,别哭,说话呀!”
我被一个人摇晃着,视线渐渐聚焦、清晰,终于从自己的思考中回过神来。
冯昌文紧张地看着我,似乎想知道我哪里受伤。
我眨了眨眼睛,眼泪不断涌出,才发现竟然哭了。
我缓缓地看向四周,却发现已经离开了酒肆,坐在一辆宽大的马车里。
“我没事。”这声音好像从地狱发出。
冯昌文递过手帕给我擦眼泪:“怎么会没事?你哭得那么伤心!是刚才我保护不周,让他们伤到你了?”
我摇了摇头。
心上的痛比身体的痛要厉害百倍千倍。身上的疤痕可以好,心上的伤痛却不知何时才能愈合。
“为什么哭?”他又问我。
有些原因说不出口。
“你说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权力胜过其他?”
我不知为什么要问他这句蠢话。他也是男人,如果他知道白蒹葭是圣女会不会与南荣烈撕破脸,去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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