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嫣想着这镯子该如何处置,若是就此戴了,以后荣珏娶了他女为妻,荣老太太该怎么想。这个镯子骆嫣是记得的,那是荣老太太的陪嫁之物,随身戴了几十年。老太太一辈子的心愿,就是盼着荣家子孙光耀门楣,而她绝不是荣珏命定的那个人。
骆嫣想着心事,脚下走得却急。转过花树小径,迎面撞上一个人,欣长的身影吞了她的影子。手一抖,镶金翡翠镯子掉在了地上。“啪”地一声脆声,骆嫣暗叫不好。忙蹲下身去拾,借着月色微光,那镯子已摔成两截。
这可怎么是好?难道命中注定逃不过荣家?
骆嫣拾起镯子,心头火起。“你这人黑灯瞎火的四处乱蹿,是要吓人还是要打劫!”她捏着断了的镯子拼着,却是破镜难圆,断镯难续。
“好不讲理!是谁四处乱蹿,这里是我家,哪个要打劫你!”
骆嫣听着声音如此熟悉,抬头看时,不觉呆了。眼前站着的是荣家四爷荣珏。
缓了心神,不想与他多说,把断镯收在腰间锦袋,抬腿便走。
荣珏却不依不挠,伸手抓住骆嫣的胳膊把她扯到身前,盯着她的眼睛,“撞了我还想就这么跑了?”
上次在青石路上骆嫣撞向他,他已对这个毛手毛脚的丫头有了印象。栖霞山繁花丛里唯有她开朗随意,那笑比花还美,荣珏感觉一缕阳光突然照进心房。再难把她从眼里抹去……
骆嫣使劲挣脱他的手,“夜里太黑,谁也没注意到谁,我也不怨你,你也别怪我,我们算是扯平了好吧!”说完扭身就走,不给荣珏任何思考的时间。
荣珏哪遇到过这样的女子啊,但凡有他出现的地方,不管老的少的,美的丑的,肥的瘦的,哪个女子不是一脸痴相,给她们一个好脸色都眩晕半天。独独骆嫣,不把他瞧在眼里。
此时月亮探出头来,似要看看这一对前世的冤家如何了却纠葛。
荣珏撩了袍服,紧跑几步追上骆嫣。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目光对上她的目光,瞧见她眼里的不屑,不由激起了心底的傲气。“你叫什么?怎敢这样对小爷?”
他虽知道她是家里来的客居姑娘,却不知道名姓。虽知道家里正在张罗他的亲事,却并不上心。眼高于顶,哪个姑娘能入了他的心!
“这样对你怎么啦!你是小爷怎么啦!姑娘不稀罕,骆嫣就是我,记好了!以前从无瓜葛,以后休要烦我。”骆嫣使劲挣扎,到底年纪小,比荣珏矮大半个头,荣珏手上使力,任是她使出浑身解术,也是挣脱不开。
“来人呐!有强盗啊!快来人呐!”骆嫣突然张口大叫,划破荣府沉静似水的夜。
荣珏没提防她来这一招,一时不知所措,双手却还钳制着她的双肩。
恰好金钗从晴芳园回来,听到叫声,和闻声跑来的家丁护院一起往骆嫣方向去……
程夫人赶到,望着有些迷惑的荣珏,脸上浮过寒霜,马上又换上一副春风拂面,薄唇翕动,“骆嫣姑娘怕是误会了,先回去好好歇着,若真是错在珏儿,明日我亲自带他过去赔罪。”说完递了个眼色给金钗。
金钗过去要扶骆嫣往晴居去,骆嫣甩开她的手,理了理鬓,“也许可能是个误会吧!就不用赔罪了。明儿一早我要回家了,睡一觉这事就忘了。不劳烦二夫人惦记了。”说完转身由金钗提着风灯引着往晴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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