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开始自比瑜亮,不禁哀叹道:“既生垂何生猛啊,王猛不死,我无宁日。”
正在这里胡思乱想,有家丁来到中堂禀报,“府尹大人,率更令造访。”
慕容垂一蹙眉,心道他怎么来了?我们这些降将避嫌都来不及,这怎么还亲自跑来了。
虽然不知道姚硕德和大晋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与一众羌族将领同朝为臣,他作为一个江湖老油条,不难分辨姚硕德比姚苌强上许多,除了武艺骑射之外,秉性忠厚淳朴,性情稳重。
总不能拒之门外,于是吩咐道:“请他进来。”
不多时,家人引领着一名三十左右,身材魁梧的俊朗汉子走了进来,正是率更令(太子府属官,掌管宫殿门户及赏罚之事)姚硕德。
姚硕德带着一身寒气,行色匆匆地走上中堂,躬身一揖道:“卑职参见府尹大人!”
“姚令免礼,请坐。”慕容垂摆手道。
二人分宾主落座,家丁奉上茶水,退了出去。
姚硕德呷了口茶水,躬身施礼,但压低了声音道:“方才我在明光宫看到贵府马车出了宫门,想必是卑职所求之事有了进展,特来探问。”
慕容垂心中有些不悦,蹙眉道:“姚令消息真是灵通,为何如此着急?”
“嘿嘿,”姚硕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不瞒府尹大人,那边友人甚急。”
慕容垂正色道:“你我皆乃降将,以后尽量少走动交往为妙,恐落人口舌。”
“是是是,府尹大人所见甚是,下次一定谨慎。”姚硕德陪着笑,不住地点头道。
慕容垂心道,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也别太过了,事情都给他办好了,这个人情得让他领了。
于是脸色缓和了下来,沉声道:“事情已经办妥,近日内应有消息。”
姚硕德大喜,忙深深一礼道:“如此,多谢府尹大人,日后若有吩咐,尽可言语。”
“喝茶,喝茶,”慕容垂微笑着抬手道:“何必多礼,只不过以后有事情还得密函来往才是,毕竟长安人多口杂,与我们这些降将不利啊。”
“是,府尹大人所言甚是,卑职一定谨记在心。”姚硕德躬身道。
慕容垂一边喝着盏中茶水,一边向他问起了姚苌:“扬武将军现在打到哪里了?”
“哦,家兄大军现驻扎在临江(今重庆市垫江县),西川刚刚平定,民心不稳啊。”姚硕德回道。
二人寒暄了几句家常,姚硕德起身告辞,并且一再道谢。
慕容垂也不挽留,像他们这种降将看似官职也不小,但从未真正进入氐秦的高层决策圈子。
这个圈子里永远都是苻家子弟及氐族勋贵,还有从石赵时期就追随苻洪、苻健的老臣子及子侄们。
公元374年,宁康二年,元日节。
冬日正午,蓝天白云,明亮的阳光晃在雪地上,刺得人眼睛发疼。
氐秦南大营内锣鼓喧天,彩旗飘摇,欢声如雷。
中军大帐外摆开了数百丈的空旷场地,氐、羌、鲜卑、匈奴、高句丽、丁零等各部族壮汉同场角逐,有射箭、赛马、角抵、投壶等项目。
众胡儿无不奋勇争先,呼啸呐喊,争夺魁首,以获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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