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杜炅和孙泰呢?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柏杰遇害一案怎么办?
对江北同样是垂涎欲滴的桓温、鲜卑、氐秦有没有什么动向?
什么都不得而知。
那个最关键又最神秘的人物——陈安,他去徐州干什么了?怎么还没露面?
父亲去世的消息早晚会公布于众的,自己能顺利接任吗?
带着诸多疑惑,陈望又回到了外间的书房。
如何自保?
唯有自强啊。
怎么自强?
读书吧。
既然不能用前世知识顺应历史潮流而为,只能读书学习,力求在这乱世中得以存活。
于是从书架上拿起父亲的书籍,开始阅读起来。
《吴子》、《尉缭子》、《孙膑兵法》……父亲书架上的书基本看了个遍,好在下午没有人打搅他,看着看着趴在书架前的案几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陈望在一阵敲门声中醒了过来。
遂起身,擦了擦嘴边的口水道:“请进!”
房门打开了,只见小环走了进来,屈了屈膝道:“长公子,王蕴大人请您到中堂去一趟。”
“哦,哦,好,这就去。”陈望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
小环转身出去了。
陈望心道,一天没看见王蕴了,不知他带来了什么消息。
整了整小冠,去墙角边的铜盆里洗了把脸,清醒了片刻,走出了北屋。
初夏傍晚的洛阳,霞光漫天,洒在空荡荡的后院里,依旧是没有人。
也不知道母亲,阿姐,两个弟弟此时在干吗。
陈望迈步向中堂走去,路过西厢房,听到里面有女人盈盈哭泣声,略一停顿,心知又是大娘在伤心了。
心里想着王蕴,匆匆走了过去。
来到中堂,刚刚从屏风后转出,不由得大吃一惊。
以为只是王蕴自己,却见中堂上满满当当坐的都是人,比昨天还多。
满座寂然,鸦雀无声。
再仔细看时,连中堂后侧都站着一些文武官员。
不知有什么重要事情宣布,或者有什么突发事件?
陈望依旧走到王蕴身后,双手抄在肚皮上,垂首低眉,挺身站立。
见陈望进来,王蕴轻咳了一声,向东面武将首席的杨佺期,次席的谢石微微点了点头。
双手撑在身前的案几上,然后沉声道:“今日下午,我拜会了谯国夫人,咳咳。”
陈望心道,我下午睡着的时候你已经单独见了大娘。
“我代陛下、太后、琅琊王询问了太尉之病因及病情,”王蕴向双手在空中虚拱了一下,接着道:“谯国夫人做了详述奏对。然。。。。。。即便是杜、孙二位道长救治,太尉病情依旧未见丝毫起色,太尉乃大晋之柱石,江北之保障,天下皆知;临出京时,陛下、太后分别召见了本使,皆对太尉之病情,更对大晋江北四州的安危,不胜担忧。”
说着,王蕴端起案几上的茶盏,呷了一口,话锋一转,语气更加沉重起来,“正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我与诸公皆为大晋重臣,大晋之江山为大,个人安危再大与之比拟也为琐屑,陛下、太后赐我了便宜行事之权,今日征求了谯国夫人的意见,本使……决定……”
王蕴故意把最后四个字拖长了音调,意在令众人消化一下。
一番话说的也极为得体,先表明自己是代陛下、太后问询,打消了其他人不能见太尉的忌妒之心。
再颂扬太尉,最后强调以大晋国体,以民族利益为重。
不愧是太尉陈谦当年倚重的江北文官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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