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天轨仙人看了看四周,又捡起地上损毁的阵盘看了看,才收起威压,怒道:“下次再犯,必叫你去寒池再跪上几天。”
白傀艰难地从地上起来,极力稳住身形,应道:“是,师父。”
待天轨仙人离去,怀里刚才匆忙带出来的黑色珠子突然泛出微光,随后他脑海里传来一个声音:“不要有任何异动,表情都不要显现出异常,你我如此借用这个媒介传音即可。”
白傀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手中开始慢慢收拾满屋子被他方才情急之下故意弄乱的东西,他知道,看似离开的人还在看着他。
“怎么回事,我下了多重阵法,为什么会瞒不过?但又似乎不知道我去找你了,看来这监视我的方法并不是那么万能。”
“哼,无知小儿,你在身上下的消隐阵和藏踪阵帮了你却也害了你,若不是你在房中布下不错的幻阵,还辅以虚形阵法骗过了那天轨一时,你以为你此刻还能佯装得住?”
“可若没有这两个阵法在身上,我根本无法离开半步,到你那里也会留下痕迹,下次天轨去找你之时还不是会暴露。”白傀收拾好东西,佯装叹了口气,仿佛对自己急功近利的做法惹得师父不快而忧心。
“哼,若你搞不清天轨老儿掌控你的办法,我倒是十分乐意见证你的下场。”脑海中传来嘲笑的声音。
“你的下场我倒是见到了。”白傀冷笑一声,不甘示弱地回道。
“难怪你不同于天轨峰上那些废物,没有成为天轨掌控的傀儡,成天只懂得修仙问道,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胆识和血性,不过仍然是个急功近利的蠢货。”
“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些废话的?那些可是我的师兄师姐,你说的废物看起来过的比你好多了。”
“好?每天困在自己的洞府里修炼,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仙,死亡是唯一的下场,和我有什么区别?”白傀闻言心中微微惊讶,却面不改色,淡然地清洁了屋子,又洗净了自己的手,脱去外衣躺到床上假寐。
“此话何解?”白傀忍不住追问,原先他以为至少那些师兄师姐虽然看起来毫无生气,都是冷冰冰的仙人模样,又有天轨仙人教导,有朝一日都会得道成仙。
“你可知我是谁?他们,又是谁?”那人不答反问。
“历代的观世者。”白傀肯定的说道。
“你可知,何为观世者。”
“典籍记载,观世者,修正世道轮回之轨,不偏颇,不入世,不离世,观世态万千,非常人之使命,身位尊贵,不得冒犯。”
“哼,你以为?”那人冷嘲一声。
“其人本身身负乱天轨的命格,不偏颇,不入世是因为若参与进去,世道会动荡,天轨可能偏移,甚至更换,这是有些人不想看到的对吗?”白傀按照这些年观察和收集到的信息,冷静的分析着。
“不错,不算真的蠢,才几年就知道这么多,我倒是好奇是什么能让你如此急进,险些暴露,还有呢?”
“我字非离,天轨曾说是因观世者而取,想来是让我牢记不入世,却并非让我离世,看来强行让身负这等命格之人完全不参与世俗也是不行的,所以今日天轨才会让我准备随时离开天轨峰,算好时机让我去人世间走一趟又不参与世俗,只是看着,不断的看着,这才是观世者真正的面目吧。”白傀也不藏着,将自己心中的分析尽数道来。
“知道这么多,难道还不明白?这样的命格,天轨岂会容得下他们成仙,若是他们都成仙了,这天,也就换了。”
“你可知天轨老儿每年都来找我作甚?”
“亦不知。”白傀如实说道。
“那你还敢搭上我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当真以为我不会告发你换取我的自由?”脑海中传来狂妄的大笑。
白傀依旧淡然而言:“你不会,凭你是观世者的身份天轨就不会放过你,更何况你是恨天轨的,他废你修为,囚禁于你,每年还不知道对你做了什么,自然乐的看天轨多出我这个敌人。”
“天轨老儿,只因当年我入世之后结识了一个人,并与之相处了一段时间,这无耻老儿便说我乱了天轨,为了这世道的安宁,将我抓起来囚禁,好一个大义凛然,好一个心怀苍生的仙人,不过与一个人多说了几句话,多相处了几天,竟废我修为,将我囚禁了几千年!他怕我修为被废活不长,死了会将原本对天轨造成的一点点影响扩大,导致世道大乱,每年都有一个月对我强行进行仙气灌体,被这样做的人,因为是强行延长寿命,脱离生死轮回,一旦天轨老儿觉得我对天轨不再有影响,我就会因为再也得不到仙气灌注而灰飞烟灭,永世不入轮回!”提到天轨仙人,此人压抑不住的恨意,情绪相当激动。
白傀心中暗惊,乱天轨的命格当真如此严重?他在人世间生活的那十年,世道虽不稳定,却并未有什么大乱……也不一定,或许是自己身处底层,每日为了温饱便费尽心力,无暇顾及其他而没有发现?
“都是天轨老儿的片面之词,我与之相处几日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似是察觉到白傀的想法,那人更加愤然。
白傀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听着,对于他来说,若不是事关自身,根本懒得听这人讲这些陈年旧事,他的同情心早在十年的乞儿生活中磨灭了,他唯一挂念的还是个小蠢货……忆及那个匆匆一面的英俊少年,白傀不禁好奇: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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