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我这暴怒的眼神多少震慑了这个姓钟的,他看了我半天说:“这样,你白天在原单位上班,晚上过来给我们干活,我按全天和加班给你算工资,怎么样?”
这特么就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老子压根儿不想来啊。
“处长,我这人胆儿特别小,你让我晚上去李家洼能把我吓死,你就不怕再闹出人命?”
钟鸣笑了:“不瞒你说,我是干人事出身的,什么人没见过?你一来我就看出你身上有股虎劲儿,绝对不是干一般事儿的料子,而且你还有种很特别的气场。”
呵呵,这就是传说中的捧杀?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我们这儿瞅着不起眼,其实以后发达的机会多得是。再说了今天的事儿怎么着你也有责任,可我都替你兜住了,你就当还我个人情。”钟鸣说这话的口气让我想起了中学的班主任。
我一看这是真没商量的余地了,一咬牙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了字,上面具体写了啥我也没仔细看。钟鸣把合同收好,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给了我:“这是配给你的摩托,方便你上下班,油钱单位都给你报。现在咱们条件不允许,以后松快了就给你配四个轮子的。”
我默默地接过了钥匙,脑子里突然钻出一个想法:哥还真是个人才,现在都特么拿人命来抢我了。
“你现在可以去办你的事儿了,不过晚上六点你得去一趟李家洼,联系一下这个动迁户。”钟鸣又拿过那叠动迁户的档案,指着最后那一页……那个没姓名没照片的。
我接过了档案,钟鸣又给我画了个草图标注了具体位置,然后他送我下楼。我俩来到院子里时,他推过来一辆嘉陵70,我一看保养的还挺新,心情多少好了点儿,我跨上去朝钟鸣摆摆手,一溜烟骑走了。
我是真想霸占这摩托从此消失,不过肯定得被请去喝茶。
因为心烦,我就开到五档跑了起来,幸好城西车流量比较少,总算让我痛快地转了几圈,我看看表已经过了中午了,就找了个小馆子吃饭,吃完以后,我回了家。
折腾了一上午我也累了,就上了床补个觉,可能是最近经历的事儿实在太多,一边睡一边做着梦,朱罗唇老范袁芳等七七八八的人都进来了,弄得我心里又乱又烦。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一看这朱罗唇还没有来电话,就直接拨了她的号码,通了。
“你晚上啥时候能出来?”我问她。
“我晚上可能有事儿,你先吃你的,等我忙完了再联系你。”她说了这么几句就挂了,我一看这样也好,我干脆先去李家洼找那个动迁户,没准还能碰见朱罗唇。
我出了门骑上摩托就奔向了城西,这会儿正赶上高峰期,飚不起来,我就只好慢吞吞地用三档跑,跑了大概有一个多钟头才到,一看表已经快六点了。
现在是八月末,天没那么长了,这会儿已经暗了下来,我拿着钟鸣给我的草图找着那个动迁户的住址。我觉得这个钟处长也是个逗比,啥事儿都没交代明白就让我直接上岗,我看他是把我当敢死队使唤。
上次来李家洼我光顾着把妹子,也没注意这一带的建筑环境,今天再一看,发现这地方除了一小片平房之外,还有十几个独栋的小楼,不过看那建筑风格挺老的,估计都有些年头了。草图上标的地址,就在这些小楼附近。
这些小楼可以说是各不相同,有拆了一半的,有冒着烟的,还有孤零零独占一方的。我估计这些没搬走的就是动迁条件没谈好,毕竟住着这么好的房子谁也不愿意轻易搬走。
我骑着摩托开进了一条小土道,坑坑洼洼的,走一米颠一下,硌得屁股生疼。忽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娘挎着个菜篮子走过来,直接挡在了我面前。我闪也闪不开,退也退不了,只好笑着让她给我让个道。
可是这大娘连动都不动,一个劲儿地瞅着我,看得我挺不舒服。
“大娘你让一下呗。”我又说了一遍,这回她终于挪到一边了,可还没等我开出去一米,就感觉后背被泼了什么东西,瞬间拔凉拔凉的,我回头一看,那大娘手里端着个小瓦罐子,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用手摸了摸后背,还好不是强酸强碱,可是怎么有股子骚味,不会是尿吧?
这时候,大娘指着我就骂起来:“你们这些不干人事儿的,祖坟也想给俺们整走,没门儿!”
我特么一下子明白了,这大娘肯定是认识我骑的这辆摩托!
“大娘,你冤枉我了,我可啥也没干哪。”我只能来这么一句,谁知道那大娘一听更来气了,举起那罐子又要泼我,我飞身下了摩托往一边跑过去,大娘追了两步追不上了,转身把罐子里的液体全都倒在了摩托上。
上岗第一天就遇到这事儿也是够晦气的。
我没敢回去,拽过衬衣闻了闻后面的味道,感觉这会儿不那么骚了,但也不好闻,这衣服算是毁了,应该能报销吧。
大娘在那儿骂了一会儿,很多话我听不清,但是隐约听到了“陈刚”这个名字,听她那意思,这小子是没干啥好事儿。过了有五六分钟,大娘终于走了。我这才一溜烟地跑到摩托那儿,骑上去准备闪人,结果踩了好几脚都发动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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