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开怀笑道:
'没有!其实我一直想找机会提起希望寄宿贵府一事,呃——不过我身无分文——'
'……小姐,这小子长相固然可疑,不过人格方面我可以保证,做事也蛮勤快的,我一再拒绝,蓝将军却硬要强人所难,所以他的生活费就由蓝将军自掏腰包,对于家计不会造成影响。'
楸瑛闻言心头一惊,——怎么又蹦出什么生活费!
不待楸瑛出声,表情稍微转亮的秀丽随即接二连三说个不停。
'真的吗?蓝将军!那真是、真是太好了!'
'呃,这……好、好吧。'
楸瑛抽动着脸颊,不得不答应下来。万万没料到只是借用一下静兰,竟然得额外花费这么多钱。这点金额对于家财万贯的楸瑛而言只是小钱,重点在于向来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自己这次竟然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了不起,面对你还能接连先发制人,太厉害了。'
绛攸感佩地喃道,过去曾被称颂为众太子之中才能最为优秀的原因,似乎由此可见一斑。
'咱们那个少根筋的陛下所欠缺的就是这一点,得让他好好学习才对!'
话又说回来,秀丽从刚才开始脸色就有点不对劲,绛攸觑了秀丽的侧面一眼。
(对钱完全没反应……怎么回事?)
楸瑛也这么认为。
'秀丽姑娘,你怎么了?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瞧你像朵枯萎的花朵,我可是很心疼的,是否有事烦心?'
'呃?没、没有、没事。'
'你完全不用担心静兰,说实话,即便在羽林军当中,能够打得赢他的不会超过五个人。'
秀丽勉强挤出笑容,绛攸微微侧着头。
'……如果是担心钱不够,那看需要多少尽管告诉我,只要是为了秀丽姑娘你。'
硬是从霄太师手上抢来的五百两黄金用来修缮宅邸,整修道观私塾、购买米粮与买书,眨眼之间便花得一干二净,现在又重回到原来的生活状况。唯一与过去不同的地方在于,屋顶不再漏水以及由小麦饭改为米饭这两件事情。
'不是的!大人误会了,我完全不在意这个问题。'
'……该不会是跟陛……那个人前些时日送来的稻草人有关吧?这个礼物的确很离谱又太诡异,但他没有恶意,只是没有蓠清状况罢了。'
因顾虑到客人在场,楸瑛随即掩饰赠送者的名讳,但秀丽的表情已经发僵了。一看就知道这番话勾起了她的回忆,看来直到刚才为止她一直把这件事埋藏在记忆深处。
'……蓝将军……能不能请您劝劝那个人啊……'
'只能麻烦你当成这是他寂寞时的慰藉吧。'
绛攸也有话想告诉秀丽,看她心情不太好,正在犹豫该不该提出这件事,本想改天再谈,但想想还是早点把话说清楚比较好,如果一起按照绛攸的预料——。
'——秀丽。'
'是,绛攸大人,什么事?您要添饭吗?'
'……那么,麻烦再帮我添一碗,另外,我有事想与你商量……'
秀丽一面添饭,一面倾斜着头。
'什么事?'
绛攸并未拐弯抹角。
'你想不想来朝廷工作一个月的时间?地点不在后宫——是在'外廷'。'
刘辉在办公房待到很晚,一个人在书房前苦恼不已。
一下振笔直书,一下打上叉号,与信纸处于对峙状态的他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走进门来。
'呵呵呵、你似乎很烦恼的样子呐,年轻人。'
突如其来的老臣说话声,让刘辉一脸愠怒地抬首。
先王时代是名满天下的大宰相,处事手腕精明干练,至今仍然统御朝中文武百官,具有举足轻重之影响力的霄太师,表面上佯装成一个糊涂的老头,私底下却有着残酷至极的一面。即便连属于少数知晓内情者之一的刘辉,也吃过无数次的苦头。尤其上次特别严重,让他认真考虑是不是要挖个坑把他活埋起来,不过就算把他埋起来,他哪天还是会突然冒出来,所以作罢,不如说——虽然很不愿意承认——现在少了霄太师将造成无可弥补的损失。反正能够让他发挥残酷面的条件有限,只要自己小心谨慎、提高警觉就不用怕他,刘辉在内心暗自做下决定。
然而,私下暗咒他这个臭老头的心态完全没有改变,于是不经意脱口而出:
'臭老……霄太师,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外头闲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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