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闻言神情严肃道:“匹孤王子,我想你是不是记错了?河套四郡是大汉的领地,属于并州。我身为度辽将军,陛下让我管理河套四郡,谁能在那里放牧是我说的算。只要那四部和大汉友善,双方没有矛盾,我自然会妥善处置,匹孤王子何须担忧呢?”
丘仁娜见魏武有些生气的样子,连忙解释道:“飞将军,匹孤王子只是担忧他的牧民而已,毕竟草场的好坏决定牧民的生死,他并无其他冒犯之意。”
拓跋匹孤点头应道:“在下自是知晓河套四郡乃大汉疆土非我拓跋部所能擅动。只是,我们游牧部落世代居于草原之上,以放牧为生,草场之于我们,如同沃土之于农夫,关乎族人生计。而且如果放牧之人过多,会导致草场退化。
在下并无他意,只是希望双方能相互理解,共同维护草场。若大汉能有所规划,限制放牧数量,或是引导我们合理轮牧,想必各部定当全力配合,与大汉携手共筑边疆安宁。”言罢,拓跋匹孤微微欠身,以示敬意。
魏武点头道:“匹孤王子,请你放心,草场之事我还是了解的,到时候我会派人统计各个部落的牛羊马匹,然后计算草场面积,最后统一规划,合理分配。”
拓跋匹孤行礼道:“以将军仁义之风,想必定能公平公正!”
这时,难楼看向楼班行礼道:“大单于,为了避免麻烦,我想带领我的部众跟随魏将军一同前往河套!”普富卢和那楼也齐齐应和,要跟魏武一同前往。
楼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为难,他不由自主地看向蹋顿。蹋顿见状轻轻咳嗽一下,缓缓说道:“既然三位首领想早些去,那么我也不好阻拦!”说着便看向魏武:“飞将军你觉得呢?”
魏武和善地说道:“贤王,你大可放心。三位首领随我同路,这样也能免去很多麻烦!”楼班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么三位首领就跟随飞将军一同返回吧。”
三人闻言齐齐行礼道:“遵命!”
……
第二日,拓跋匹孤和丘仁娜一大早便带领兵马,护送魏武返回幽州。一路上,丘仁娜不断打量魏武的坐骑,片刻后,策马上前疑惑道:“飞将军,你这坐骑?哒哒呢?”
魏武微微行礼道:“颛渠阏氏,实不相瞒,黑风年纪已高,当不了战马了。我便将它留在府内,并且让人每天好好照顾,现在的这匹是黑风第十个孩子,今年六岁,叫飞雪乌骓。”丘仁娜点头笑道:“不愧是哒哒的后代,定是千里神驹!”
曹彰闻言不由疑惑:“哒哒?这马是……是颛渠阏氏送给我师傅的?”
丘仁娜随即答道:“正是!当年为了感谢飞将军平定乌桓内乱,我特意送给将军的!”
曹彰听后,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羡慕,他试探性问道:“颛渠阏氏,不知您的部落内是否还有别的良马?”
丘仁娜闻言并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拓跋匹孤。拓跋匹孤见状无比豪爽地说道:“曹公子,实不相瞒!我鲜卑唯独不缺的那就是良马!你要是喜欢,我返回鲜卑后就派人给你送几匹好马!”
曹彰行礼道:“哎呀!这好啊!多谢王子!”
……
数日之后,众人便进入幽州地界与鲜于辅的兵马相遇。
便见鲜于辅带领着两个人策马而来,魏武定睛一看,不由眉头微皱,只见其中一人便是素利!
自从魏武返回渔阳郡后,这素利一直没有前来拜见,今日他特意过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三人快步上前,鲜于辅行礼道:“拜见将军。”
素利和另外一人齐齐行礼道:“拜见飞将军!拜见王子!拜见颛渠阏氏!”
拓跋匹孤笑道:“素利首领,我原本打算来到渔阳后抽空去拜访你的部落。今日没想到你能亲自前来迎接,还带着你弟弟成律归。蹛林大会你已经有两年没来了!这两年的牛马羊皮你可一直没缴啊!大汗深表担忧,故而让我来看看你还活着吗?”
素利闻言大惊失色,连忙跪在马旁行礼道:“冤枉啊!王子!并非是我不愿意参加蹛林大会上缴牛马羊皮!而是我根本返回不了鲜卑领地啊!”
拓跋匹孤眉头一皱,目光冰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素利见此情形连忙解释道:“启禀王子,自从魏将军离开幽州,这袁熙便不让我通过居庸关返回鲜卑领地,之后我尝试北上从乌桓领地返回,但……哎……但所带的牛马羊皮,都被那蹋顿的叔叔丘桓戈所扣留!根本就没路可行!”
这时,成律归满脸怨气地行礼道:“王子!而且那乌桓人苏仆延还派人掠夺了我们的牛羊马匹,侵占我们的牧场!杀害了我们三十多人!”
难楼、那楼和普富卢闻言不由满脸疑惑。普富卢诧异道:“苏仆延劫掠渔阳草场?此事我怎么不知道?”
魏武眉头一皱,看向鲜于辅质问道:“鲜于府君,我返回渔阳后,你为何不说此事?”
鲜于辅轻叹一口气,行礼道:“魏将军,此事发生在去年,当时乌桓军士与素利首领爆发冲突,在下收到消息后,即刻带兵前往制止!但……但都被那袁熙责令撤兵不得擅自干涉,在下被逼无奈只能与苏仆延暗中交涉。
不过,苏仆延最终同意赔偿一部分被扣留的牛羊给素利首领,以作补偿。虽不能完全弥补其损失,但至少算是有所缓解。此事才得以作罢!当时局势复杂,我亦只能尽力而为。此事已经解决,在下以为无需再提。”
成律归义愤难平地看向鲜于辅道:“一条人命就赔一头牛!你觉得这叫缓解?这事能作罢?”
鲜于辅也有些恼怒道:“你以为我乐意?我想这样?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心里也憋屈!那袁熙是刺史,我必须听他的命令,否则我也会受到牵连!如果你设身处地,你又该怎么办?你能怎么办?”
魏武见鲜于辅情绪有些失控,抬手打断道:“够了!此事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说着他看向拓跋匹孤道:“匹孤王子,我看现在时候不早了,要不直接安营扎寨。刚好就着这件事,我有些事想和你们讨论一下。”
拓跋匹孤神情严肃地点头道:“如此甚好!”
魏武随即看向难楼、那楼和普富卢说道:“三位首领也一同商议吧。”
三人行礼道:“遵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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