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木灵一脚踢翻案桌,大声道“我要去找外公,我要去找爹爹,换掉这个疯老头。”
依斋先生默默看着他,突然垂泪,向天拱手道“郭大侠伉俪,七日之前,已经殉国,耶律帮主伉俪及破虏将军业已殉国多日了”
此话如同惊雷在三人耳边炸响,龙破天和耶律木灵冲向依斋先生,杨若冰赶紧拦住,屋里乱成一团。
突然有人在门外道“依斋先生说的是真的。”
来人正是黄药师。
三人呆在原地,屋内一片寂静。
突然,耶律木灵狂叫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见爹娘,我要见外公姥姥。”言罢就要往外冲。
龙破天发出狼嚎般的声音,拨出腰间短剑,向洞外冲去。
黄药师出手如风,点倒二人。拱手向依斋先生道“竖子无礼,老朽代为赔罪,望先生海涵。”
依斋先生也拱手道“黄居士言重了,此三子为日后大宋之柱,在下能教其三年,实为一生之幸,可惜才浅德薄,且有俗务在身,不得不中断师生之缘。黄居士才华胜在下十倍,此三子跟随居士,大宋有望矣!拜托居士,拜托居士”言罢,竟跪地向黄药师行叩首大礼。黄药师连忙扶起道“先生言重,黄某留得此残身就是为了这三个孩子,自当尽心竭力,但不知先生此去何处?”
依斋先生道“襄阳城破,大宋门户顿开,危如累卵,在下欲变卖家产,招募义军,投奔少年挚友广西任制抚吕师夔,为大宋江山尽绵薄之力。”
黄药师道“先生学富五车,忠肝义胆,黄某敬佩万分。”
依斋先生深施一礼,惜惜而去。
杨若冰突然泣道“郭爷爷是否遭奸臣出卖?”
黄药师道“此事并不怪吕文焕,你们先换上衣服,随我来”,说着拿出几件破旧衣服给龙破天和耶律木灵穿上,夹起二人出门。杨若冰哭的站不起身,却坚持着换衣出门。四人来到一破旧民宅住下。一路上都是元军往来巡逻,但次序井然,并未看到烧杀掳掠之景。
到了民宅,黄药师解开二人穴道道“你们现在要出去报仇,我绝不阻拦,只可惜蓉儿和芙儿,白白为你们死了。”
龙破天含泪道“郭大侠他们到底是如何殉国,又为何与我等有关,请太爷爷明示。”
黄药师道“襄阳征战数十年,大宋良将和武林精英损失殆尽,多年战乱下,武林后辈中也少有出类拔萃之人。因此,五年前,我决意带你们入襄,本意是让你们耳濡目染武林前辈抗敌风骨,继承前辈之志,成为后起之秀,以壮大武林,壮大襄阳,然而,大宋气数已尽,襄阳终不可守,忠勇将士,武林豪杰,大都求仁得仁。但也有贪生怕死之辈,投敌变节,使得蒙元之势更加壮大,南宋已无力回天,蒙元强势数十年内不可挡。我等即便活下来,也等不到驱逐鞑子那天了。“
他停顿一下,看着三子,慢慢道”因此,芙儿那天拼死抗敌,蓉儿夫妇以身殉国,无非是想留下汉人血脉,以图他日东山再起。而这汉人血脉中,他们最给予希望的就是你们三人,指望你们长大成人后能重振武林,甚至造福天下。你们现在意气用事,要飞蛾扑火去寻死,对我只是减了几年的麻烦,就怕他们死不瞑目啊。”
龙破天三人低下头来,默默了半响,终于拜倒在地,哭泣道“孩儿定将卧薪尝胆,苦练本领,日后继承郭大侠伉俪之遗志,重振武林,造福天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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