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能有这么忙?
怀童定定看了他几秒,随后轻笑地亲亲他的睫毛,“很困,那就睡吧。”
路知雪不愿自己睡,他拉住怀童,讨好地把脸贴在怀童的掌心,“童童,一起,不要丢下,我。”
怀童答应了。
单薄狭小的单人床一下子挤进两个成年男人,发出不负重荷的吱呀声。
他们面对面朝着,路知雪抵着怀童的额头,呼吸交融。
“童童、童童…”
原本要睡觉的人叫魂一样叫他,还幼稚地用睫毛去碰他的睫毛,痒到了也不愿意退开。
沾了雪霜似的睫毛和卷翘的黑色睫毛交缠一起,像鸟类不同颜色的羽毛亲密地交错。
路知雪觉得有趣,但又觉得睫毛缠在一起还不够,他用鼻尖抵着怀童的鼻尖。
这下子怀童的脸离他极近,呼吸都扑洒在他脸上,唇也只要轻轻一动,就能撞上。
被雌兽香香的味道包围,动一动还可以吃到雌兽的嘴巴。路知雪心里幸福得冒泡泡,他克制不住地蹭蹭怀童:“喜欢,童童。”
随后他又失落地说:“下周,不能陪,童童去了。有工作,很忙,难过…”
下周,是《挑战学院》综艺录制吗?怀童默了默,联系前几次和路知雪的视频通话,他似乎猜到了原因。
他盯着路知雪的眼睛问:“路知雪,你也知道‘祂’,对吗?”
祂,是寄居在唐白身上的怪东西。
怀童的眼瞳是纯粹温暖的橙色,似是流动的琥珀又似是晶莹剔透的金绿色猫眼石,深邃迷人。
安静地和他对视时,很容易沉沦。
路知雪目光闪躲。他不想回答怀童的问题,但他不会对怀童说谎,只会闭紧嘴巴拒绝回答。
他唇抿得紧紧的,手指紧张地不知往哪放。
怀童一向聪明,就算路知雪不说,他也能凭蛛丝马迹推出全部。
一年以来,怀童都在躲“祂”和唐白。
路知雪和裴青学查不到他的信息,是因为“祂”。怀童离开怀家,和唐父唐母断交后,被排斥出世界,只能抹去“怀童”这个名字,偷生一般埋名活了一年,也是因为“祂”。
现在,怀童能感觉“祂”对他的影响正在削弱,否则他在和陆嘉刃Pk的时候,就该出意外了。
不,不止是在Pk的时候。如果不是力量削弱,也许他不会碰到裴屿,更不会遇见裴砚山,获得参加综艺的机会。
这一切都是路知雪在帮他。
怀童心里又苦又涩,他不清楚路知雪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路知雪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能让“祂”的力量变弱。他眼眶一点一点变红,凑近,碰了碰路知雪湿润的唇,手往下圈住他的腰,哑声:“你知道‘祂’,你在帮我,对吗?”
“之前的那些,也是你做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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