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只剩两个伶人在弹古琴,小姐们满载而归,笑容满面的在一旁玩笑,孟纾丞捧着茶盏陪着冯夫人说话。
温兆韵笑着走进来,先到冯夫人跟前打招呼。
冯夫人目光和煦,见她一个人回来,帮着孟纾丞问:“那丫头呢?”
“她去更衣了。”温兆韵心里担忧极了,但她努力装作和平常一样,声音低,但语调轻快。
孟纾丞平静的目光扫过戏厅门口的景硕,眼帘低垂,沉默片刻,抬眸道:“天色已晚,雪路难行,母亲先回府吧。”
冯夫人看了眼四周,只剩卫窈窈一个人没有回来:“再等等。”
孟纾丞起身,宽袖拂过膝头,声音平缓而柔和:“母亲,我有事情。”
冯夫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与卫窈窈另有安排。
冯夫人唇角微动,他倒是越活越年轻了,学着那些少年少女的做派,轻咳一声,对其他人说:“我们回吧!”
孟纾丞把冯夫人身边最近的位置让给乔氏,对着乔氏微微颔首:“辛苦大嫂。”
乔氏欠身还了一礼:“三弟客气了。”
冯夫人带着一帮子人出了戏厅,温兆韵壮着胆子,着急地看了孟纾丞一眼。
孟纾丞唇角弧度收敛,手指收拢,掩在袖中,慢慢收紧。
景硕快步走到孟纾丞身边:“属下无用。”
孟纾丞眉眼轮廓仿佛变得锋利,神色依旧淡淡的,但通身气势猛然威肃,比窗上的寒霜更加刺人,衣袂翻涌,阔步往外走:“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信息。”
卫窈窈抡胳膊的那一下用尽了全身力气,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握住花觚细腰,朝宋鹤元脑袋砸去。
当宋鹤元察觉到她想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抵挡,脑袋上的剧痛,伴随着嗡鸣和眼花一同袭来,整个人原地晃了一下。
他额头淌下的鲜血刺激着卫窈窈的眼球,卫窈窈呼吸有些急促,喘息着盯着宋鹤元,手臂脱力,花觚从她手里掉落,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只花觚是古董,做装饰放在画厅内供人欣赏,落到厚重的地毡上,只发出闷响。
卫窈窈飞快地弯腰捡起掉在脚边的花觚,本能地握在手里作防备的姿态。
但她脑袋也在嗡嗡地响,画厅的一切仿佛停滞住放慢,只有窗外的雪花在飘动,卫窈窈一时无法思考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宋鹤元早年吃了苦,比旁人更耐痛,他眼眸看着血流淌过鼻梁从他鼻尖低落,下巴感到温热,他回过神,这才意识到他被卫窈窈打了。
仿佛过了许久,但实际只是一个喘息的时间。
卫窈窈看着他眼神变得凶狠,率先抬手将花觚砸到他身上,转身就往外跑。
宋鹤元吃痛,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抬脚就追了上去,随手拿起桌上的东西,朝她的方向砸去。
卫窈窈背脊一痛,一直死死咬住的唇瓣忍不住张开呼了一声痛,脚步下意识地停了片刻,就这片刻,让宋鹤元钻了空子,胳膊被他从后拽住,他的手指狠狠地掐住她胳膊上的肉。
力气天生的差异,让卫窈窈无法立刻挣脱他的禁锢。
空气一下子停滞住,到这个地步,卫窈窈苦中作乐,心想,还好她今天穿得多。
宋鹤元摇了摇头,眼眸聚焦,威胁道:“你这样,这样出去,真不怕人议论?”
卫窈窈心中瑟痛,很难不受他影响,垂眸看着手臂衣料被他染上的血迹,深呼吸,右手拿起圈椅,又要往他身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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