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窈窈不知道自己以前会不会打架,但手里动作出得很快,能丢的东西全被她丢到宋鹤元身上。
宋鹤元抬脚踢开,握着她的肩,用力将她怼到墙上。
卫窈窈后腰被卷轴轴杆膈得生疼,她抬手报复回去,用力朝他脸上扇,手指沾上他恶心的血迹,也不曾犹豫。
宋鹤元到底受了伤,反应有些迟缓,被她打了两个巴掌,才一边闪躲,一边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来回对抗间,卷轴落地。
卫窈窈脑袋抵上了窗框,坚硬的木头压着她的脑袋,疼痛让她更清醒。
宋鹤元看着窗外的大雪,拽着她压在窗户上,雪花铺面:“卫祎这是你逼我的。”
宋鹤元推着她的肩膀将她往窗外压。
他没有想过要置她于死地,但他脑部的疼痛在提醒他,她想取他性命,也别怪他不客气了。
雪花落在颈窝里,冰冷刺骨,卫窈窈呼吸也逐渐有些困难,她艰难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茫茫大雪落入深不见底的河面。
本能的退意,但她知道她并不畏惧,这是孟纾丞给她的勇气。
她再回头看宋鹤元,松开试图掰他手掌的手指,朝他的脖子伸去,用力掐住他的脖子。
“我,我不怕。”
她有什么怕的呢!
同归于尽就是。
让他出去,便会给孟纾丞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他能随时随刻地威胁她,威胁孟纾丞。
她没有办法改变过去,就要让她一辈子活在他给的恐慌之下吗?
只要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卫窈窈便觉得窒息,她可以不在乎,但她不能为孟纾丞说不在乎。
况且孟纾丞救她时,也不知道她和孟池的关系,也不知道她会这么麻烦。
卫窈窈不知道他和自己在一起时快不快乐,也不知道他得知真相后会不会后悔,会不会觉得无法接受。
但她想,她从没有后悔过。
卫窈窈半个身体悬在窗外,她眸光决绝,整张脸苍白又艳丽,像极了盛开在黑夜的玫瑰,她咬着牙,死死地拽住宋鹤元不放,每被他往下推一寸,也拉着他一同下坠。
宋鹤元脑袋一阵一阵地疼,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逐渐流失,察觉到她想带他同归于尽的意图,掐住她脖子的手微微松懈,却已经无法改变。
“你疯了,卫祎,你疯了!”
她才没有疯,卫窈窈想笑一笑,但她没有多余力气来支撑她的笑容,她的脸已经被冻僵了,后背被窗框压得剧痛,她拼尽全力拉着宋鹤元,一瞬间脑袋眩晕,整个人翻天覆地,她余光看到屋门被推开,最后一幕是孟纾丞惊慌失措的脸。
哪里还见他平素的稳重。
她不知道这是真实的,还是她累极了之后的错觉,但她已经无法辨别。
卫窈窈今晚还给他买了一个很漂亮的象牙雕葫芦形的笔觇,她原本想着可以放到他的宫里值房的书案上,他时时可以看到,也能时时想到她了……
他们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他还说他要娶她呢!
可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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