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黄尚书大人做事也有这么莽撞的时候。」
秀丽碎步忙不迭地走在长廊,一面不停摇头,双手正捧著必须送达各省部门的大批公文。由于不得不接下燕青的工作量,杂务也变得愈发繁重。
「交、交给燕青真的不要紧吗?」
且不论能力如何,光从外表就让人觉得燕青适合武官的职务胜过文官;而且看到随身携带棍棒的他认真坐在桌案前的画面,感觉真有股说不出的诡异。
(不过,他曾经说过想当州文官。)
秀丽吃力地走著,忽地发现有人转过长廊而来,从公文的缝隙觎见对方侧脸,秀丽内心大惊。
就在秀丽迅速隐身至一旁的偌大圆柱之际,一个久违的熟悉嗓音在长廊响起。
「——秀丽!?」
不过看样子是认为应该不可能,语气随即转为颓然无力。
「……应该不可能吧……」
听见脚步声逐渐远去,秀丽才缓缓从圆住探出头来、只见到那充满哀伤、颓丧又寂寞的背影。
(唔、唔哇——啊、危险!)
正当秀丽冷汗直冒之际,「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同时秀丽也把脸缩回柱后。
「……感觉……人就在这附近……这阵子怎么老是有这种错觉……」
口吻听起来像是小孩子在闹别扭一般,这就是我们彩云国的国王,真令人啼笑皆非。
不过现在可不是闹著玩儿的。——刚刚的狭略相逢,让秀丽的心脏感觉就要涨破一般扑通扑通地猛眺不停。(——真是!那、那是哪门子的嗅觉啊?简直跟野生动物没两样!!)
经常不带护卫,独自在外廷信步闲晃的刘辉,与四处奔走忙碌的秀丽,在这半个月来曾经有过数次的不期而遇。每一次秀丽不足溜进最近的房间,就是躲到栏杆下面避开刘辉——刘辉的嗅觉真是出奇地灵敏。
每次都可以像刚刚那样立刻察觉,往往害得秀丽差点吓掉半条命。
「我明白了,可是绛攸大人,我有个要求——」
在答应接下杂役工作之际,秀丽提出一个条件。
——千万不要把我的事情透露给「他」知道。
秀丽希望划清界线。
当她一踏出后宫之际,就已经与刘辉毫无瓜葛了。交错的道路分道扬镳,永远不可能再交会。一旦不小心撞见……事情一定会变得比想像中来得更为棘手。
刘辉或许希望保持过去那种自在的关系,虽然期间短暂,但那只有秀丽身为贵妃之际才有办法做到。问题不在于彼此之间的身分地位差距如何,而是今后必须是即将成为刘辉后妃的女性,才最有资格也最需要建立这样的关系。
秀丽已然离开后宫,也无意再度入宫(应该说从经济或政治方面来看均无可能),她不会一直甘于处于原有的地位,也不想放纵自己。这就是她的原则。
恢复过去那段的亲昵固然简单,然而如此一来他永远「离不开秀丽」;倘若态度太过冷淡,秀丽知道这么做一定会让刘辉感到难过,也会伤害倒塌,既然痛苦,那相见不如不见。
(……他要是早日迎娶新后妃,事情就简单多了……)
无论是妃子还是皇后,快快迎娶进门不就皆大欢喜了吗?然而在秀丽离宫之后,刘辉的后宫迄今仍然空无一人,让秀丽感觉不太自在。
(……是不是……饵食给得太好了……)
秀丽的脑海浮现一只被丢弃的小狗,紧紧黏著喂养的主人不放的画面。
「——哎呀?那不是秀小哥吗?你怎么会坐在这儿?」
一抬眼,见到一个已经算得上熟悉的面孔。
「啊——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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