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把伞,老刘跟报警的村民一块打着。秦钟则淋着雨,往旁边山上走去。
上山的只有一条很窄的小路,湿漉漉的,很滑。
秦钟走三步,能趔趄两步。
“走在有草的地方不滑。”老乡提醒道。
秦钟一直以为,走在草上面更滑呢!
果然,听了老乡的话,秦钟走在小道旁边有草根的地方,要稳得多。
“一看是城里长大的孩子!”身后的老刘调侃道。
三人一路磕磕绊绊的,终于来到发现尸体的地方。
在两棵大野毛桃树中间,有两个男子跪在地上,身体跪得笔直。
一个看着六十岁左右,一个三十多不到四十岁的样子。
脖子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绳子,勒得死死的,绳子都陷进脖子的肉里了。能看到血红的肉,往外翻。绳子两头攥在两个手里,死死拉着。
两个人的死法,一模一样。
毛桃树有点像灌木,不往高长,只往开长。一大捧,枝枝条条的。
这两个人在毛桃树后面,被完全挡着。从下面路上经过的人,就算转头往这个地方看,也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跪着两个人。
要不是这老乡在山上摘野毛桃,可能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发现。
“看起来,他们自己把自己勒死了,勒得够狠的。”老刘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好家伙,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绳子都勒进肉里了。”
秦钟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
老刘在想着,这两个人到底有多想不开,才费这么大力气勒死自己。
秦钟则想着,他们为什么跪在这里?是忏悔?是赎罪?
“老乡,你认识这两个人吗?”秦钟转头问躲在老刘身后的男子。
“认识,柳常守,涅佤村的。年轻的时候我们年年都一块出去打工,熟的很。”
“旁边的是他的儿子。很小的时候生了一场怪病,说是治不好。他妈承受不住,就跟人跑了。”
“后来,说是找了个神医,病看好了。可家里穷,四十了都没娶到媳妇。”
说着,报警男子长叹一口气说道:“唉,可怜人啊!一直以来,父子俩一块生活呢,谁能想到竟然一起……”
男子话没说完,摇头直叹气。
涅佤村的!如果秦钟猜的没错,如果跟最近的一系列死亡案件有关联,那柳常守的母亲,应该就是二十一年前失踪的五个老人之一。
因为涅佤村消失了,秦钟并没有细看涅佤村失踪老人的信息,只记得她的名字叫刘霞红。
“柳常守的母亲是不是叫刘霞红,二十一年前突然失踪了?”秦钟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苍老不堪,稀疏的头发白透了的柳常守,转头看着报警的男子。
老刘转头看着秦钟,不明白他如此问,有什么用意。
“我不知道柳常守的母亲叫什么名字,但确实二十多年前失踪了。”报警男子的话证实了秦钟的猜想:“说来也怪,柳常守母亲失踪没几天,他儿子的病就突然好了。”
果然,二十一年前,五位老人失踪,另有隐情。
就在这时,来了两辆警车,县公安局刑侦队的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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