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还寒最近的状况越来越不对的。
他的身上常常一身血腥气,内息也时常混乱。一开始江应鹤以为这是他被心魔影响心神后的反应,但后来才发现……这更像是受伤了。
动手的人不用推测,也能想到是他那另外的两位弟子。江应鹤自己就是当前的正道战力巅峰、仙门剑修之首,自然对各门各派的内部实力有所了解。
他们几个……打起来了?
江应鹤沉吟片刻,一边想一边走神了一会儿,随后听到耳畔压低的熟悉声响。
“师尊。”李还寒贴耳轻唤,“不休息么,在想谁?”
他太了解江应鹤了,几乎能隐约估算出他什么时候会困,又大约什么时候会醒。
江应鹤头上的软绒兔耳蜷了起来,颇为自闭地不想听他的声音,但过了少顷,还是低低地回应道:“你跟谁动手了?”
李还寒原本是习惯性地环着他的腰,把师尊护在怀里,闻言才略微抬眸,目光幽深地道:“原来在想这个。”
他停顿了一下,轻描淡写地道:“师尊不用担心,我不会死。”
江应鹤被他单手勾紧了腰,埋在肩膀一侧,气息再度缓慢地交融到一起。
李还寒太喜欢抱着他睡了,如果不是做出这种囚禁锁链小黑屋的事情,江应鹤几乎很难看出他和曾经有什么区别——如果真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占。有欲慢慢地扎根生长,逐渐显现了。
这个寝殿,只有在李还寒在的时候,才会让江应鹤感觉到上面的确有阵法和结界,这种阵法和结界几乎杜绝了一切从外面寻找进来的方法。而李还寒不在时,由于施术者的离开,江应鹤连阵法的存在都无法感知到。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境界上吃这种亏了。
江应鹤垂下眼,语气淡漠地道:“你是死是活,谁要管你。”
只要不被rua兔耳兔尾,被捏到软了筋骨的时候,江应鹤还是能保持住自己冷淡无比的态度的。他本就有些生气,这时候话语说出来,还稍稍带着点未尽的恼意。
按照地球上的俗话来说,这叫冷战。
李还寒的呼吸停了一刹,他什么也没说,而是触到对方修长白皙的脖颈间,含住了江应鹤的喉结
。
“嘶……”江应鹤倒抽一口气,手指探进他漆黑的发丝间,蹙眉道,“你还没完了?我困了,别折腾我。”
他隐约察觉到了,只有自己的语气声调温柔如曾经时,李还寒的满脑袋浆糊才能听得进去。
他这么说了一句,果然立即奏效。大徒弟松开唇齿,安安分分地抱住他。
……属什么的,都得顺毛捋?
江应鹤已经习惯他本来就少、现在更少的话语了。李还寒冷峻寡言也不是一天两天,只要他别想着碰自己的耳朵,就一切好说。
这段时间他还试了一下,想要自己把这对耳朵拿下来,但不知道长夜是怎么戴的,他自己竟然取不下来。李还寒就更不会帮他取下来了。
这让他本就曲折的教学生涯更加雪上加霜。
江应鹤确实困了,他必须在李还寒的视线范围内睡着,对方才会休息,有时也有可能并不休息,他就见过李还寒抱着他直接看了一晚上的情况……
所以今晚的行动,真是一切看命。
装睡是没办法蒙混过关的,江应鹤只能睡着后再让自己强行醒过来,还不能惊动对方。
灯烛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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