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铎凶神恶煞地堵在门口,原本不想惹麻烦,点了菜打算偷偷溜走的食客又乖乖坐了回去。
当然,他们也不觉得是谢记酒楼店大欺客,因为这种三五成群、时不时就在大夏边境惹事的外族混子不少。他们有些是跟随商队过来的,有些干脆就是无业,靠敲诈勒索维生。
此刻见到这群外族混子倒了霉,所有人都一脸喜闻乐见的表情,还有人大声叫好。
程铎有点无语,他又不是唱戏的,这群人叫好什么呢?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踩着领头的壮汉叫他赔钱。那群外族人一看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连想煽动周围的食客都做不到,只能认栽了。
一群大汉鼻青脸肿、抠抠搜搜地凑银子,差点连裤腰带都扒下来了,伙计捧着银子,程铎回头问酒楼掌柜:“这些够不够?”
掌柜的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那行,你们可以走了。”程铎大手一挥,放了行。
领头的外族汉子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敢像以前一样临走放狠话——他怕惹恼了这煞星,对方再冲过来把他们打一顿。
这煞星的拳头打人可太疼了,还专往肉少的地方招呼!
一群外族人灰溜溜地走了。谢源看着程铎,突然有些庆幸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自己挺客气的,不然程铎这双铁拳的滋味他恐怕也要尝尝了。
其实谢家历代做生意的,谢源从小耳濡目染,加上有点小动物的直觉……不然他不可能那么闲,在大街上遇见一个人就要请人家吃饭。
酒楼掌柜的也很诧异,自家大少从哪儿找来这么个奇人,要是当门客养在家里,日后怕是再没人敢找谢家酒楼的麻烦了。
谢源:我倒是想!
如果没有之前交易琉璃宝瓶的事,谢源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但这会儿他却不敢贸然开口了。程铎的来历明显不简单,他能交好最好不要得罪。
谢源拍了掌柜一下:“愣着干什么,叫人去把招待贵客的雅间收拾一下,好酒好菜都端上来。程兄是我的贵客,一定要招待好了!”
“是,是,大少,我这就去……”
谢源又转头对着程铎:“方才的事多谢程兄了,我们进去说话?”
说罢比了个“请”的手势,态度比之前更热络了不少。谢源是生意人,说话做事让人感觉随和亲切是本能,这会儿更有了几分真心结交的意味。
程铎点点头,没跟谢源推辞什么谁先谁后的问题,抬脚就进去了。
谢源当然也没忘了孙掌柜,同样客气道:“孙掌柜请。”
“请,请。”孙掌柜可就没程铎这么爽快了,执意推辞,又抹了把头上的汗水。
他万没想到自己觉得可以长远发展的猎户,实际上这么厉害。轻松赚了一千多两银子不说,他还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就放倒了一群外族壮汉,这人恐怕不是什么猎户,而是避世的高人吧?
进了雅间,因是少东家亲自请客,掌柜的没一会儿就催着厨房把酒楼的招牌菜全上上来了。
三人边吃边聊,气氛很是不错。
正吃着,楼下谢父也带着一群人来了自家酒楼,这群人当先的是一个蓄须的中年文士,另有好几家酒楼的老板和一群书生模样的追随者。
众人争相讨好着中年文士,谢父也一样,他一来就要求掌柜把最好的雅间腾出来,他要招待贵客。
掌柜的为难了,趁人不注意,悄悄过来附耳道:“老爷,大少刚才来了,正用雅间招待客人。”
谢父一听就面露不虞了:“什么客人,难道比郭大人还重要?”
郭大人可是前郭太傅的嫡幼子,虽说目前没有官职在身,可他是出了名的文学大家,甚至还出了好几本诗集和游记。他们谢氏酒楼若是能被郭大人写进书里,那可是流芳千古的好事!
没看隔壁飘香楼、一品居的老板都在嘛,他好不容易把郭大人拉来,总不能被亲儿子搅合了。
“老爷,是这样的……”掌柜的赶紧把刚才有人闹事,大少的客人帮忙解围的事情说了,谢父还以为程铎就是个厉害的打手,有些不高兴地道:“你赶紧去把郭大人过来的事情告诉源儿,他们若是吃得差不多了,就赶紧把雅间收拾出来。若是没有吃完……让源儿找个理由,尽量别得罪人就是了。”
谢父吩咐了一通,却不妨被飘香楼的黄老板偷听到,当即大声嚷嚷了出来:“原来谢记的私人雅间已经有客人了啊,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厉害,竟能让谢少爷亲自相请?”
他知道郭大人最不喜粗鲁的武夫,为了败坏谢氏父子在郭大人心中的印象,绕过伙计就往楼上雅间大步走去。
其余酒楼老板也怂恿着郭屹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上了楼。谢父见拦不住,又没办法绕到前面去提醒儿子,只能抹了把脸跟在后头。
“黄老板,你来做什么?”谢源见有人不敲门就随意闯进来,来人还是他们对家的黄老板,不自觉地皱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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