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王玖族长大喝一声,掸了掸衣服,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
外面亮,里面暗,张富贵他们,一时也没办法看清楚屋里是谁,有几个人,站在门口愣住了,没敢进来。
“有话出去讲”。族长的声音不大,却是不容置疑。
在门口甫一站定。
张富贵看对方只是几个老头子,神情立刻放松了下来。
王玖族长没有先讲话,刚才在屋子里被他吩咐去挑谷子拿细盐的王有富,率先问话了:“你们几个人,是哪里的?”
“我们是张家庄的,这个叫王阿奴的小畜生,春天的时候,偷了我们庄上的公鸡,说了要赔十两银子,今天我就是过来拿银子的。”
“我没有偷”。屋里的王阿奴用力的喊着。
“阿奴,你好生歇着,才缓过来,不要讲话费精神,今天这个事情,我来处理”。别看族长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说话的声音,依旧中气很足。
族长问张富贵:“年轻人,他们当中,看来你是领头的,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关你什么事啊?”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就是张富贵吧?”
“是啊,怎么的?”
“老夫就是随口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还不了解的不够详细,我问你两个问题,你能说清楚,我们就赔你们银子,第一个问题是,一只公鸡,你刚才说要赔十两银子,是吗?”
“是啊,因为我家那只鸡,它不是普通的鸡。”
“怎么不普通了?它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
“它是祖传的,家里母鸡就指望它,才能下蛋呢”
“稀奇,真是稀奇。不过市面上就算是一头健壮的水牛,也不过三四两银子,鸡,最贵也不过十文钱一只,你张嘴就是十两,有点过分了吧?”
王家庄和张家庄虽然靠的近,但是因为属于不同的乡,互相之间来往并不多。
两个庄子甚至从来都不通婚。
虽然不认识对面这个老头是谁,但是张富贵估摸着不一般,应该是王家的长辈,但是他向来霸道惯了,心里也不太当回事。
“过分?告诉你,我家那只鸡,可不是一般的鸡,我们家一共有三百多只鸡,只有一只公鸡,其余都是母鸡,这只公鸡,是母鸡们的男人,自从公鸡没了以后,这些母鸡没精打采,不肯吃食,也不下蛋了,如果它们正常下蛋的话,按照每一天一个蛋计算,一天就是三百来个鸡蛋,鸡蛋又可以孵出小鸡,小鸡又可以下蛋。”
张富贵越讲越来劲:“这么算下来,三个月,我家的损失最起码五十两银子,只会多不会少,现在只要他十两,过分吗?”
“想不到,账还能这么算的?老朽活了几十年,第一次听到这么算账,开眼了。”张富贵丝毫没有注意,王玖的脸色,正变的越来越难看。“年轻人,再说说吧,你怎么就能确定那只公鸡,就一定是我们家的阿奴偷的?”
“我们家几个长工都说是他偷的。”
“你家长工?你家长工说的就对吗?”王玖的声调也高了起来:“那我们还说他没偷呢。阿奴这细伢,全村人看着他长大的,人品我们都是晓得的,偷鸡摸狗的事情,他断然不会做,这一点,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你说是阿奴偷的,具体是哪一天偷的?说给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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