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要做他的妻,甚至是要得他的心。
她曾天真的以为,他们拜过堂喝过合卺酒,也走过三媒六聘,她是他正正经经迎娶过门的。哪怕身份悬殊,可只要她能日日伴他左右,他总会被感动,总会看到她的好的。
可如今想来,到底是她太过想当然了。不说他的亲事不由他一人做主,便是由他做主,他也断然不会有丝毫娶她为妻的念头。
他是最重规矩之人,娶妻,自然是要门当户对的。
而凭她的身份,能给他做妾,俨然算是高攀了。
“丁香,你说,若我们现在收拾包袱回吉安县,还来得及吗?”颜熙突然这样问。
丁香惊了一下,然后忙道:“姑娘忘了吗?您为了跟着世子爷进京,已经变卖了家中产业。何况,当时卫家认错子一事也掀起了不小的风波,您跟来京城,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今再回去,怕是来不及了。”
悄悄瞄了一眼,丁香打量着主子神色继续说:“而且,如今您和世子爷那样……就是您想走,世子爷那里,怕也未必肯的。就算世子爷肯,国公府也未必肯。”
魏家是何等的尊贵,为顾颜面,他们又怎么会让一个早已委身于家中儿郎的女子离开魏家。若传扬出去,叫有心之人知道了,魏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反正来京一年,丁香是看明白了,这京城有京城的规矩,不是吉安那个小地方可以比的。
在这里,或许人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威,和家族的脸面。
丁香看懂的,颜熙自然也看得懂。所以,她又展颜一笑,宽慰丁香道:“我吓唬你的呢,瞧把你吓的。”又说,“正如你说的,世子爷待我不错。我相信,日久生情,他迟早会对我更好的。”
“姑娘能这么想,那奴婢就放心了。”
颜熙不想想这些不开心的了,她催促道:“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来。”不说饿还不觉得,一说饿,颜熙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的饥肠辘辘。
丁香含笑起身:“是,奴婢这就去。”
只是丁香走后,颜熙脸上的笑又收了些。
她从窗边离开,挪身坐去了梳妆镜前。铜镜中的女子黛眉樱唇,一张粉面赛似桃瓣,娇艳欲滴。颜熙对着铜镜笑,镜子里的女子也对着她笑,乌泱泱的一双眼睛传神得很,笑起来顾盼生辉,姿态迷人。
颜熙从小就是美人坯子,尤其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她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笑起来最能勾人心魄。
当年桂姨和她说,小姐日后只能在得遇心仪之人时才能笑。若是没相中的男子,那就别对人家笑了。
她那时候虽不太懂,但却是牢牢的把桂姨的话记在了心中。
所以她遇到魏珩后,最常做的事就是冲他笑。
丁香端了吃的来,颜熙吃了半碗粥并几块点心。没一会儿,便有嬷嬷端了汤药过来了。
这不是头一回,所以颜熙很平静的就喝下。
府上的规矩她都懂,魏珩的正妻还没进门,她是不能先一步怀有身孕的。
但凡是药都有几分毒性,她自然也怕。不过,所幸魏珩素日里忙,且他也不是贪婪的性子……自从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后,他总共也没歇在这里几回。
而且他亲事已定,要不了多久正妻就要进门。到时候,她自然就不必再喝这些。
送走嬷嬷后,颜熙便安安静静靠坐在炕上做些手工活。这一年来,她无所事事,百无聊赖之下,便开始认真做起了这些手工。
对她来说,做这些手工活,是最能让她平心静气的。
桂姨曾说过她极有天赋,只是她性子焦躁,总静不下心来。若是哪日她能静心去做这些,那么她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颜熙心想,若是桂姨还在身边的话,此番瞧见她这般,一定会很高兴。
才歇下不久,颜熙便觉得身上极不舒服。她只以为是方才吹了冷风着了凉的缘故,所以一时并未在意。可直到她实在难受得受不住,突然的就一口鲜血呕了出来时,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不是有人要害了她。
她脑子突然有些糊涂起来,意识也渐渐不清。正当她模模糊糊想到,到底是那碗避子汤被落了毒,还是她吃的粥和点心被落了毒时,她整个人已经彻底没了意识。
就似是睡了一觉一样,再醒来时,颜熙感觉不到有任何的不适之处。
但她显然还记得自己吐了血中了毒,所以一醒来后,就立即惊起。
“丁香。”她匆匆唤着丁香,神色俱变。
可应声匆匆走进来的却不是丁香,而是一个年约三十多的中年女子。
望着面前清秀的中年妇人,颜熙惊恐得睁圆了双眼。唇齿打架,磕碰了许久,才难以置信的吐出两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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