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席月生造访,送来了唐星遥那把修好的琴。
“星遥的事已经了结,从此你便是自由之身,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席月生说。
“师父,”阮轻垂着眸,淡然说,“琴你留着吧,留个念想。”
席月生瞟她一眼,不乐意地说:“怎么,师父给你东西,你不欢喜了?”
阮轻郁闷说:“师父!”
席月生轻笑,没去碰那把琴,只说:“你先替我保管好了。”
阮轻便抱起琴,收入纳戒中。
席月生目光落在阮轻左手中指上那颗银色纳戒上,眼眶倏然红了,轻轻地问:“他……来过了?”
阮轻:“?”
“宴之……”席月生润了润喉咙,注视着阮轻的眼说,“他来找过你?”
阮轻微微眯了下眼,不悦地说:“师父,不是说不提他的吗?”
席月生轻咳一下,点点头,有些不自在地说:“是,是为师不该。”
阮轻有些古怪地看着她,右手摸了摸左手那颗纳戒,解释说:“我没见到他,是夏侯师兄将东西送过来的。”
席月生微怔,颔首说:“想来也是。”
空气静默了一瞬,席月生说:“你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办吗?”
“得找到未来镜,”阮轻道,“卫染死前交代过,宋长老曾经见过未来镜,我得想个办法,从宋长老那里问出点什么。”
席月生想了想道:“宋长老现在精神不太稳定,想从她口里问出什么,恐怕得缓一段时日,或许陆掌门也知道你说的这面镜子的存在,你可以想办法问他。”
阮轻挑眉看她:“难不成万剑宗那点事,就把宋长老搞垮了?她可不像是这么软弱的人呐。”
“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宋长老也不例外。”席月生说。
阮轻凝视着她,片刻后说:“师父呢,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席月生嘴角勾出一丝苦笑,“我想回师门一趟,跟一位老前辈修行,这些日子就不陪你了。”
阮轻料到会是这样,惋惜地说:“师父不在,徒儿会想你的。”
“你有你的朋友,你们会照看好你,”席月生勾勾唇,最后一句话轻不可闻,“他若知道,也一定会为你高兴的。”
阮轻静静地看着她,眼睑微微颤了下。
席月生说:“陆掌门这个人不容小觑,你对付他的时候千万要小心。”
阮轻点点头,聊了几句,起身送席月生离开。
二月,临安新雨后,华灯初上,姬夜拉着阮轻,身后跟着靳十四和精灵王,在临安最繁华的集市上逛。
“卖馄饨,薄皮的翡翠馄饨嘞~”
“红糖糍粑,星照门的仙姑们抢断手的零嘴哟~”
“现烤现卖,芝麻糕、栗子糕、冰雪酥、绿豆糕、夏酥糖、酒酿饼~便宜卖喽!”
“冰糖葫芦~”
姬夜手里拿着冰糖葫芦,糖葫芦棍子伸过来,往阮轻嘴里塞了一颗,又给靳十四塞。
靳十四抱剑的手提着线扎的纸袋子,里面装满了各色临安小吃,还有姬夜买给人鱼族姐妹的手工饰品,看到姬夜送过来的糖葫芦,下意识地拧了下眉,摇了摇头。
阮轻回过头看他,在花灯下,嘴里含着一颗刚刚咬破的山楂,笑着说:“吃一颗嘛,姬夜一个人吃不完而已。”
靳十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抬手从棍子上取了一颗山楂,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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