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慧对虎雄一直是万分厌恶,觉得他图然生了付俊秀的外表,掩饰起他那付窄狭鬼诈的心肠。此际她瞥见虎雄,鬼祟行动,心知他又不怀好意,她暗中冷哼一声,忖道:“好小子,只要你敢做出越轨的行动,我非要你好看不可!”
虎雄一时色胆包天,可不知煞星在后、他自窗隙中窥见风兰困卧在龙渊的床上,顿时起了邪心!
他悄悄的推开房门,瞥见案头龙渊所留纸条,顿时大喜,暗叫一声:“天助我也!”掠至榻畔,并指点中风兰的“软麻穴”,故意做出情意缠绵的样子,欲先奸污了风兰,再作计较!
那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当他脱解风兰衣衫之际,猛闻得前后窗齐声暴响,两窗大敞,两条人影,一齐扑下,其中之一,身在空中,已然大骂出口,道:“好个大胆的畜生,还不与你祖奶奶留下命来!”
虎雄闻声失色,未等两人扑到,右手一挥,撒出去一大把飞针。
飞针一闪,共分三路,二路攻敌,一路却击向案头油灯。
同时间,肢腰一拧,身落地下,竟自施展出“擂滚十八翻”的赖皮逃命招式,向门边滚去。
那扑入的两条人影,料不到虎雄会出此下策,各自身形一顿,油灯霍熄!
那面窗扑入之人,一声怒叱:“狗贼无耻。”
骂声中双袖一兜一展,又道:“还你!”
那漫天飞针,竟被她一兜一展之式,霍收又放,齐齐向尚在地上打滚的虎雄射去!
后窗扑入的一个,同时也怒叱一声,单掌一扬,只听得“呼”的一声,身形不停,仍扑床榻,那凌厉掌风,却将所有射向她的飞针,尽数扫落地上。
虎雄自服蛟脑,功力大非昔比,虽在黑暗之中,闻声知警,在地上霍然弹起五尺,双臂一分,前击飞针,后击房门。
只听得哗啦啦连声暴响,房门立被劈开,向外飞去,但人却并未躲过所有的飞针,“嗤嗤”两下,左小腿上,顿时刺入两根,深没入肉。
虎雄情知来人功力绝高,不敢再留,咬牙强忍痛楚,双袖齐舞,又撤出二大把飞针,人却一跺脚窜出房外,落荒向店外追去。
室内榻畔火光一闪,顿时照亮全室,火光中也显出那两个人来。
这两人不是别个,由前窗而进的正是云慧,另一位却是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云慧一瞥那老婆婆穿青布衫裤,与自己打扮相同,身材亦极相同,心中了然,她必是风兰的老祖母了。
她猜得不错,那是风兰的祖母——武夷婆婆。
武夷婆婆关心爱孙安危,顾不得追赶虎雄,更顾不得站在室内的云慧。她回目微睇,速即将火光向榻上照去。风兰方才一时急怒攻心,晕迷过去,这刻经一连串怒叱声响,早已惊醒过来。
只不过软麻穴尚未解开,不能言动而已。
武夷婆婆慈目如神,闪闪注视,一瞥风兰,衣衫半解,凤目含涕,一副可怜模样,不由得慈怀微酸,伸手边替她拍活穴道,边叹息着道:“乖儿别怕,奶奶在这儿哪!那贼……”
风兰瞥见来人竟然是自己的祖母,芳心中一时又喜又羞,又气又悲,穴道方解,猛的挺腰跃起,扑入武夷婆婆怀内,娇声颤战的唤声“奶奶”,便悲悲切切的娇涕起来!
云慧将案上油灯重新点着,悄悄踱出门外,将闻声前来探视的伙计,打发回去。回房瞥见榻边这一幕祖孙相拥的亲热场面,芳心骤酸,竟呆呆的瞧着人家,暗暗为自己的孤零身世,伤起心来?
云慧注视良久,不愿去打断人家祖孙亲情交流,便悄悄的退到房外,微晃肩轻巧巧飘上屋面,一方面运目察视虎雄踪迹;另一方面,却又凝神倾听里内的声音!
室内,武夷婆婆拥抱着孙女,好半晌方似回过神来,微抚着风兰的香肩,叹着劝道:“乖女,别哭啦?快起来吧!”
风兰依言迅速的穿好衣服,似撒娇,似诉苦的道:“这恶贼真是人面兽心,我非杀了他不可,唉,要是龙哥哥在……”下面的话,却被哭泣代替,未说出来!
武夷婆婆叹了一声,奇道:“那个姓龙的呢?”
风兰骤听人提及龙渊,心中更悲,哭道:“他……他……他走了呀!”
武夷婆婆又紧接着追问:“为什么啊?他不是和你蛮好的吗?”
风兰这时才觉得有异,因此她不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奶奶,你何时下山的啊?怎么……怎么知道那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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