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汉什么也没有叫,他说他现在太像个男人了,所以要改改这个不是毛病的毛病。
余婧凮觉得这四个人全都很好笑,不过大多数读书人都懂得要尊重别人的道理。因此,他脸上依旧保持着平日里的善意微笑。
到了这个时候,那怕江湖上再不长眼睛,不长耳朵的人也应该猜出他们的身份。更何况,是余婧凮呢!他不仅猜到他们的身份,甚至猜出他们到此的目的。
表面上他却并没有做出任何,仿佛他只是这十香居上的一名普通食客,单纯为了欣赏无尽湖光而来。
有人曾经说过:谎话说的次数多了,连自己都会相信,何况别人。这句话若用于他们身上,真是半点儿差错也没有。如同天才与白痴只有一线之差一样,可笑和可悲,岂不也是只有一字之差么?
摇着折扇,看着佳景,喝着茶,顺便再听一些有趣地人谈论着市井趣闻,乃是人生一大乐趣。无时无刻懂得享受地人,活的比神仙还要快乐。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武当发生了一件大事!”胖子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道。
“什么大事呀?”其他几个人连忙催促他,“你快说,快说!”
“听说,安阳子老道要将掌门之位传给他的末徒,引起了一场纷争呢!”他那堆满赘肉的脸硬做出副不懈表情:“老道日子不安宁啰!”
一旁桌子坐着的丫头,弯起一条腿放在长凳上,大喇喇地嚷着:“哪门哪派没个争权夺位的事呀,即便皇帝老儿的江山还不牢固呢!这算什么狗屁大事呀!”
胖子不服气地撅起肥厚地嘴唇,小声嘟囔着:“这还不算,人家可是三大门派之一呢!有本事你也说来听听。”
“哼!你小子别不服气,老子这个铁定精彩。”啪得一掌拍在桌子上,连茶杯都被震得跳了一下,杯中原是满满地茶水,溅出了大半,流淌在雕花红木桌上。
“哎呀,你这死鬼,瞧瞧你脏的,快擦擦!”铁汉挥动着他那块雪白的丝帕,嗲声嗲气地说。
幸好秋海棠早早溜了,否则一定会吐到气绝身亡的。
“谁听你这大男人废话!”丫头不以为忤,继续说:“要说大事还得算前两个月杭州城内,发生在西城武家的那件事。”
“嗨!你说的这件事连街尾卖菜的都知道,不就是武家小少爷武韹祺被神秘少女掴耳光吗?旧事旧事!”大家一副你好落伍的样子,毫不在意有别人在场。
要说清楚,余婧凮比谁都来的清楚,因为这件事本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还气了好几天呢!
“你们听完呐!平常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句话引得大家都竖起耳朵伶听着,尤其是余婧凮更是在意。
丫头猛灌一口茶,接着说:“个把月来,小武爷一直在家里窝着,据说他真的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胖子哈哈一笑:“被人掴会喜欢?那他不是变态吗?哈哈!”
“嘻嘻!”铁汉抿嘴一笑,“听说啊,小武是帅的不得了,人家也想瞧瞧。”
微微皱下眉头,余婧凮心底猛然升起一阵强烈的不快,摇着白纸扇的手也停了下来。他的眸光不再飘忽,两只耳朵竖起来,制立于四人的话语中。
没等丫头开口,胖子截口笑道:“哈!哈!小铁凡心动了,难道你不怕小白脸勾了你的魂儿,然后把你往怡红院里一卖?”一句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我呸!猪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铁汉左手插着小蛮腰,右手指着胖子摆出一副泼妇骂街地样子,没好气地嚷着:“别看我天生丽智,姑奶奶论年纪也老的可以当那小家伙的娘了,还能让他给卖了?你这只死猪,以为老娘跟你一样满脑子都是肥油啊?”
照此而看,铁汉大概直得急了,连叫带骂,丝毫不给胖子留半点儿颜面,直气得胖子脸色发青,平放在红木方桌上的手开始紧攥,眼看着一场风波在即。
“你们有完没完?饿着肚子还有气力吵?是不是平时太闲了,想去关外住上一阵子呢?”原本趴在角落方桌上的干瘦少年不知何时已抬起头,万般不悦地瞪视着蠢蠢欲动地两人。
余婧凮本以为铁汉和胖子会有所反抗,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两个人居然就这样乖乖地闭上了嘴,坐在各自的桌子旁,闷头喝着茶。为此,他不觉多看了少年两眼。
干瘦少年似乎查觉到余婧凮在打量自己,冲他点点头,以示歉意。余婧凮向他微微一笑,然后将目光移向窗外。此刻已近申时,街上的人少了许多,不复方才热闹,却还算不上安静。
“喂!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了?”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丫头,傻愣愣地问。
话音未落,就收到铁汉和胖子一人一记白眼,这么一瞪反而令他更是不明就理,举起右手抓抓头荒草般的头发,搞不清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人如此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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