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婧凮拢手道:“下官不才,让小王爷见笑了。”
“罢了,余大人此次前来怕是有什么事吧?总不会只为着本王那个不成材的手下,劳烦这趟吧?”
“确是为着贵管家前来,并无他事。”余婧凮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着。
“那么本王也就不便留你。来人,送客。”武韹祺脸色一沉,冲着立在门外的普贞吩咐道。
“王爷珍重,下官就此拜别。”冷冷说完,余婧凮转身稳稳走向门口。左脚刚刚踏出门槛,脑后却传来“砰”得一声巨响,他忍不住回过头去,正对上武韹祺那双因愤怒而燃烧着的眸子,而那双眸子盯着的地方正倒着一具因痛苦翻滚着的身躯。
心中一寒,余婧凮想退回屋中制止武韹祺草贱人命,身体已被普贞挡下,带着胁迫的语调道:“您要往哪儿去呀?大门是在这边。”
狠狠瞪了普贞一眼,他只有走,怀着无限失望与不信,匆匆独向寒月夜。倘若他能够再度回头,或许就可以望见武韹祺眼中渐渐润开的怨伤以及那枚掉落在墙角的子母镖。
“事情都办妥了么?”幽暗的院落中阴森森地声音低问。
“是的。再过半个时辰,药性便会发作。”后者显得有些无奈。
“开心些吧,你马上就可以摆脱这种生活过自己所期盼的日子了。呵呵呵!”奇诡的笑声格外骇人。
“但愿如此吧。”
一切声音瞬间消失在无情地风雪中,酝酿已久的阴谋也就在这份寂静中悄悄落下了帷幕。
最近长安城中传得最离奇的案子让少女们几乎哭断肠,卖帕子的店家全都发了大财。有个外来的行商不明就理,问着熟悉的店小二。
“哎哟,赵大官人,您还不知道呢?”
“啥事儿啊?怪怪的。”
“来来听我道来。这其一嘛!数日前,应天府新任的捕头余婧凮杀了近卫军统领曹大人,被判了个斩监侯。谁都知道姓余的人长的不错,又嫉恶如仇。城里倾慕他的姐儿多如过江之鲫,当然个个如丧考妣啦!”
“那其儿呢?”
“您别急嘛!咱们一样样的说。这长安城里有个殊琉王府,王爷的爹就是前任太师,可不知是不是中了邪,王爷府上的大管家李平发疯竟杀光太师府上老老小小几十口。圣上动怒,不仅抓了他,连小王爷也受到牵连。”
“哦,那么姓李的跟姓余的一起问斩啦?”
“谁告诉的,少瞎猜。这李平没用刑就什么都招了,包括他陷害余大人的事。”
“那还哭什么啊?她们心爱的人不是平安无事吗?”
“唉!话是这么说,可谁想到,殊琉王竟然以死谢罪,服毒自尽了。”
“真是可惜。”
话匣子一打开,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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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后来呢?余婧凮到哪里去了?”小孩子总是好奇的,有着问不完的问题。
顿了顿,老人抬起头望向窗外,不知何时起,窗外竟下起了绵绵细雨。故事讲到此处或许应该画上休止符,倘若当真如此老人眼中的忧郁又是从何而来呢?良久他终于又开口,讲述了一段故事之外的故事……
大漠,炽热的阳光照在脸上火辣辣的。一人一马顶着酷热缓缓前行,风沙盖过马蹄踏过的痕迹,让人就算回头也找不到来时的路。他,没有退路,只有向前。隐隐的风声中,飘荡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孤独。
风呼啸,前方迷茫的路上竟不知何时现出一条白色的身影。骑士拉住疆绳跳下马来,一步步走过去,停在对方身前二十步处。风吹散了白衣人的发髻,发丝与衣袍一同在风中如海浪般起伏着。
骑士盯着白衣人的背影,眼神很深沉,“是你?”他的语调有些忧愁。
“拔出你的剑。”白衣人悲愤、无奈的语调自风中响起。“今天我要你为无辜死去的人做个交代。”
“你……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骑士思绪复杂不知从何说起,“到底知道了什么?”
白衣人厉声道:“入狱那天,我想通了一件事。曹参军纵然与我父是旧识,却也不会无缘无帮让我进应天府。你利用曹参军引我来京城,让我以为宫里的太监是武禹襄所杀,后又让李平以为高丽公主所怀的孩子是武禹襄的。然而,你府中的丫环却无意间对我说出一个香薰的秘密。正因如此,她才会遭到你的毒手。将一切串连起来,我才知道死的人就是武禹襄。虽然我还不知你的目的是究竟是什么,但这一次我定要拿你归案。武韹祺!”
风卷起狂砂,覆盖着两条人影。裹在骑士身上的斗篷飞向空中,露出武韹祺那张带着一丝苦笑的脸。
“余婧凮你又是何苦呢?此事本与你无关。一个人知道的越多,活的往往越短。难道你不明白吗?尽管这不是我所希望的。”他向前进了十步,站下。抬起头望着天空,两只苍鹰相互撕咬着。余婧凮转过身来,缓缓道:“如果我们不是这样的相遇,或许一切将会有所不同。也许我们会成为……”
“朋友”两个字还未出口,他便再也说不出了。不知何时,武韹祺竟扑到身前用血肉之躯替他挡了不知从何处刺来的一剑。他还来不及接住他的倒下的身躯,武韹祺已如断线的风筝落在金黄色的沙丘上。一柄剑抵在余婧凮的咽喉上,威胁的声音听起来嘶哑极了。
“动一动就要你的命。”
斜了来人一眼,余婧凮咬牙切齿道:“你又是谁?”
“一个死人。”那人的脸上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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