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怕他还要误解我的意思,加重了语气,严肃强调:“每个月本人也不提供任何零花。多劳也没有多得,所以请不要做多余的事情,秦先生……比如试图爬上我的床。”
“如果你急需用钱,提前三个工作日向我申报,我可以考虑以稍低于银行利率的价格借款给你。”
一口气讲完一连串的话,秦烬好像是被我惊了。
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过了良久,他才沉沉地道:“我不过就是随口开个玩笑,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很紧张吗?
我深吸一口气,极力用平缓的声音说:“我只是认为在开始之前先说清楚比较好,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挑起眉:“这话……最早不是你跟我说的吗?”
“我以为你对这套流程应该很熟悉了才对。”
秦烬顿了顿,面色霎时阴鸷下来,就好像那副惺惺作态的完美假面撕开了一条龟裂的缝隙。
不得不说,我心里诡异地觉得有点爽——
他刚才噎我一下,我终于成功扳回一城。
没错,我就是一个爱翻旧账、斤斤计较的小人。
秦烬干过什么说过什么话,我可都桩桩件件、清清楚楚地记得呢。
这事要回溯到我跟秦烬第一回见面,地点是城内某著名销金会所。
起初我只是被朋友们邀请过去打台球,顺便喝点酒聊聊天,谁知,球打了没一会儿,却莫名叫一群人截了胡。
那帮人一开始只是在我们旁边那一桌打球,他们时而窃窃私语,目光意味深长地朝我这里偷偷瞄来,还自以为掩藏地很好,没有让我发现。
我当然注意到了,但我懒得在意,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至于被别人多看了两眼就要上赶着冲过去干架。
一局终了,我握着球杆坐到一边短暂休息,此时,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留着络腮胡,身着蓝色衬衫,一副社会精英派头的男人径自朝我走来,目光毫不掩饰,直勾勾地盯着我。
他的眼神让我有些不舒服,感觉像在谋算着什么。
我坐着没动,他在我身边坐下,微微侧身,在一个近得让我觉得有些不适的距离停下,然后,碾过一张黑色的卡,递到了我的眼前。
对方斜着眼睛,暧昧地笑了笑:“宝贝,去楼上吗?”
“?”
我无语了一瞬,僵着脸摆了摆手,没有接那张卡片。
都是成年人,我自然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至于吧。”眼前的男人脸上显露出一种被拒绝的惊讶和不爽,粗声粗气地质问道,“都来这种地方了,你装什么清高呢?”
“你不是来玩的吗?跟谁不是玩?怎么的,嫌我出不起钱啊?”
我蹙起眉头,打断他:“我不是这个意思,先生你误会了。”
“我只是单纯对你没什么兴趣。”
我并非没那个生理需求,只是我感兴趣的人不在这里,那我对其他所有“随便玩玩”、“找找乐子”都毫无兴致。
好吧,虽然我料到这句话出口会产生怎样灾难性的后果,但我还是这样说了。
果然,对方闻言怒目圆瞪地跳起来,他手下的小弟闻风而至,将我团团围在中间,那人揪住我的领子,拳头紧握,脸色涨红,我心想,他可能只是求欢受挫而感到恼羞成怒,也是个可怜人,我要理解。
但……我为什么要理解呢?
于是我一脚踹在了他的裆里,眼见他松开手,扑通一声表情痛苦地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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