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两个小家伙放在书楼门口的一匣一筐,想着楼内那些终生也无法读完的书籍,他摇了摇头,从地上顺手拿起一本,认真读了起来。
卓藏锋找个座位坐下,打开书页,认真观看起来。
推己看他似乎对这本书极为看重,又见书保存在木匣中,裹以绫罗,显然比书函内的那些书重要一些,好奇心作,凑到跟前一同观看。
看了许久,他觉那本书与坊间流传的《庄子》一书并无区别,只是注解极多,显得很是繁琐,都是从剑修的角度来论述注解,有些生拉硬扯的感觉。就跑下二楼去阅读那些佛家典籍。
二个时辰很快就到了,老头敲着书楼木门开始催促。
卓藏锋会同推己两人走下楼,老头没看两人,摆手说道:“好书费功夫,要仔细琢磨,不可走马观花。”
推己腼腆一笑,面对藏书楼浩如烟海的典籍,他确实有些无法下手的感觉,觉得这本好,那本也不错,翻翻拣拣,挑挑选选,还没好好读上一页就被老头催促。
在藏书楼上他问过卓藏锋姓氏,心想这家伙有这么好的名字,但是看起来却并没有丝毫的修为,更不懂剑术,真是白瞎了这么一个名字。
不过这家伙从上楼开始就目不旁视,专心阅读那本看起来枯燥无比的道经,可算是一心一意。
走出太学院,他终于忍不住将心头的疑问抛出来。
“你叫卓藏锋,名字不错,连剑术都不懂,如何藏锋?倒是唬人不错!”
卓藏锋面对质疑,微笑回应。
“剑中藏锋是因为剑太锋利,要有极深的涵养,我虽不懂剑道,但那只是暂时的,况且我大笔一挥,笔走游龙,自然也可以藏锋。”
推己老气横秋叹气道:“这样解释也差强人意。”
卓藏锋笑着问道:“你叫推己,说是推己及人,以此推断可以看出你胸中并无点墨,当然更没有锋芒可藏,说起来实则就是一个傻乎乎的小和尚罢了。”
推己斜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伶牙俐齿,死的能说成活的,眼看不是对手,觉得暂时不跟他做语言上的交锋。
两人在大街上行了一程,引来许多人驻足观望。
在仁义访街市上,推己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猛然停下脚步。
卓藏锋看他脸色惨白,心想难道这小和尚也有病?
推己将他拉到角落,低声说:“有人追踪我们。”
卓藏锋也很奇怪,自从孟太虚给他灌注“锻剑千华”的无上剑元,他的听觉早就灵敏异常。此刻他早就听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种很奇特的声音,这种声音轻柔如风,奇怪的是竟然十分熟悉,但是无论如何想不起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声音。
眼前的小和尚竟然也能听闻,看来他的实力也确实不小,只是他惊慌的表现根本不像是一个身具修为之人。
他再仔细倾听,那声音竟然也同时停止,他猛然想起在走出将军府时就有这么一种极富韵律的脚步声。
难道是鲜儿?
他叫住推己,快步返回街上,果然看到一袭红裙,一个浅笑盈盈的姑娘。
鲜儿走过来,向着推己那处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不要跟这个小和尚在一起。”
卓藏锋并不了解推己底细,此时不由询问缘由。
鲜儿跺脚,复又走近他身边,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这小和尚有祭酒大人的‘乌木令’,你不宜和他结交。”
卓藏锋不懂她话中的意思,询问的望着鲜儿鲜嫩的脸蛋。
“你傻呀,祭酒与我家将军不和,他们的‘乌木令’就是用来对付太子和将军,你作为……”说到这里她停顿一下,好看的大眼睛眨了几次。可能不知道该怎么措辞,片刻之后才说:“你作为将军府的人,自然不能跟他走的很近。”
这解释够了,卓藏锋懂了。
不就是国子监祭酒与骠骑大将军互相看不顺眼,而大将军又与太子一党,为了对付太子,他们制作了‘乌木令’。
看来这拥有‘乌木令’的人就是太子殿下的敌对势力。
但是这关自己什么事?从始至终将军府都把自己当做外人,甚至登门都被拒绝,自己只是来退婚的,事情一了结,根本就不会在和什么将军府生纠葛,怎么能算是将军府的人呢?
他忽然有些好笑。
但是面对鲜儿关切的眼神,她看出这个姑娘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于是笑了笑说道:“第一,我并非什么将军府的人,将军府也没人把我当做他们的人;第二,我和谁一起,并不需要将军府过问。”
说完转身就走,身后鲜儿着急问道:“你做什么去?”
卓藏锋头也不回道:“既然‘乌木令’有这么大的作用,那么我很想去试试。”
鲜儿跺脚道:“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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