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6部分（第2页）

无论是贪婪，嫉妒，还是无辜，凡是与雪银花有关的都难以让渊夜冷静，也无法冷静。每当看着该死的人获得好好的时候，内心就仿佛被撕扯的叫嚣着不甘心。他失去去了那么多，死的那么惨烈，为什么这些人还可以笑的如此的灿烂，凭什么还能好好的活着？

那一年，渊夜所过之处犹如恶魔降临，鲜血覆盖。

却无人知晓其真实姓名。传言有人见过那火焰中白净的身姿，优雅卓绝，手中握着透明的冰剑还有鲜血滴落于火海之中。

传闻称他为地狱罗刹。从深邃的血色归来，却不沾染一丝猩红。

霎时，发高级通缉令追杀地狱罗刹的数不胜数。

他也总是游走在大名高官之中，带起一翻血雨。

但是在他还是罗刹的期间，为了收集齐分散各地的＇雪银花＇尸体，杀了一家又一家的人，他已经记不清楚手中有多少无辜人鲜血了。粘稠又恶心，人世间充满了数不清的贪婪，宁可错杀也不放过，这便是他地狱罗刹。

有谁能想到，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童，小忍者是存在的，但是如此小如此强大的杀人者是不存在的。

每次杀人，渊夜都有种无法抑制的快意，特别是看着他人憎恨恐惧的眼神的时候，他会感觉自己特别轻松。

“你这个恶魔，你会遭到报应的。”在众多尸体的围绕下，一个孩子如此憎恨的拍打着他的身体，但是渊夜却仿佛没有察觉般，任凭对方拍打，毫不还手，原本哭泣的小孩却在下一刻被他的冰剑刺穿心脏，不远处还可以听见一个女人的哀号。

渊夜只觉得，吵死了。

“你这个魔鬼，我们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杀我家人，为什么杀我弟弟！”那个女人蔓满眼怨恨，看着在尸骸之中那依旧白净的人，“你会下地狱的，一定！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我死了也会诅咒你！”

那一瞬，渊夜可以确切的感觉到心口的疼痛，杀掉那个女人，心里也是一阵阵的疼。诅咒？地狱？“我早就体会过了，所以，才轮到你们了……你们无辜，那么我呢？”无人的大院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渊夜凄凉的大笑着，那种哀怆不是小小的他可以承受的。想当初，他不也是这样无辜，相信着美好的世界，但是天地在那晚的大火中坍塌，如果不是这些人，他又如何会变成这样。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存在无辜这个词。

满是鲜红的夜幕，倒立的世界，仿佛他死去的夜晚，只有绝望与无尽憎恨。

“渊夜……”

“渊夜，醒醒。”黄泉感觉到睡着的渊夜的脆弱，忍不住将他唤醒，在安全的地方很容易暴露内心的脆弱。

渊夜原本应该冷静的面庞此刻也是苍白的无血色，眼睛紧闭，美丽的额前烙下阴影。他反复的说着“杀死你们，杀死你们……我恨你们，死了也恨！”

……

黄泉虽说要带着渊夜去睡觉，不放心的牵住了对方的手，却不想，刚躺下，渊夜就开始颤抖。

“渊夜。”黄泉紧紧的抱着渊夜，在他耳边呼唤他的名字，如果知道他归来后夜晚是这样的痛苦，黄泉定不会离开他身边，定然不会拉他睡觉。渊夜的梦魇只有深红粘稠的血色。还有荒芜的天空。

许久，渊夜才醒来，黑瞳里空寂茫然，很久才茫然有焦距，如果在外面，这样丧失警惕性早就被杀了不下百次有余了，是什么原因让他放下了警惕？感觉到拥抱着自己的人的温度，心里不由得暗叹，是因为黄泉吗，因为他在身边，所以不由自主的暴露了自己的脆弱？

这样的他。。。忍不住推开了拥抱自己的黄泉。

为了掩盖自身狼狈，推门离去。只让黄泉不明所以，眼瞳黯然，看着之前渊夜躺下的地方没有任何温度余留。明明最初睡在一起渊夜都没有反感过，毕竟除了复仇，对于其他的心思都比较弱的渊夜，这次是怎么回事呢？

只是短短一年罢了，渊夜的神情不再是干脆的寒冷，复杂痛苦到他以无法看清。

短短一年没见而已，黄泉仿佛和渊夜有着共同无法言喻的悲痛，紧闭双眼，为什么渊夜你的眼睛里的孤寂和茫然更甚初见？

渊夜独自一个再次在无人的皆御一族徘徊，要去哪里，抬眼看着被云层覆盖略显昏暗的天空心中一片冷清与茫然。他的目的突然没有那么明确了。复仇，去哪里复仇，如何复仇，杀了所有人？再看周围死寂的环境，冷漠的弧度浮上嘴角，这里倒是合适自己。

此刻真的还很早，诺大的城镇就只有他一个人，这样的寂寞，这样的安静，黄泉是如何支撑的呢。

当明媚的光辉透过云层，若隐若现之时，渊夜灵巧一跃就落入瓦房之上，头顶枝叶阴影将他覆盖。这样的他，已经不习惯阳光的温暖，那种让人沉溺的美好，不需要。

明明还是孩子模样，什么都不用在意，但是不知从何时起，渊夜就已经无法安稳的入眠。

若从房间走出来，便可看见那样一个少年坐在房顶之上，光芒落在他的脚边却无法靠近他一分一毫，犹如一个界限明确划分成为两个世界，风轻拂，黑发拂过唇瓣脸颊，在身后自由飘扬。他一个脚微微弯起的姿势肆意又绝望。只是那样远远的凝视天空。

“渊夜。”那熟悉的声音永远也不会距离他太远，总是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一年，和你们分开的路途，杀了很多拥有雪银花和使用雪银花的家族。”渊夜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指，从指缝看那被切得零碎的灰暗天空。

“既然不再睡觉，那么我们来聊聊天吧。”黄泉也不急，只是在渊夜的身边坐下，嘴角有一抹清淡温和的弧度。“这一年，白和君麻吕都很努力。那么，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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