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晚秋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不行。”
姜善:“……”就算是病人,也有基本的人权吧,怎么就不行了?
张晚秋说道:“在约定的时间之前,你都只能待在这里、也只属于这里。”
面对摊牌的姜善,张护士长显然也摊牌了。
姜善后背抵着柔软的枕头,却觉得自己有如芒在背的感觉,这话就仿佛在说她是砧板上的肉,还是有期限的。
“你们有什么权力这么做?”扣押人,这是司法机关才有的权力吧?
一家医院有什么底气这么直言不讳地说姜善现在只属于这里。
姜善是孤儿,可也是有正经身份证受到法律保护的公民。
张晚秋看姜善的神情让姜善不舒服,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十分天真好笑的人,而张晚秋只是叮嘱道:“好好吃饭吧,情绪波动太大也会影响健康。”
就像一个真正关心人的护士长。
姜善:“……”她平生竟然第一次有胸闷气短的感觉。不是因为病症,是气的。
姜善以为自己已经把七情六欲戒了,原来并没有。
张晚秋示意了一下已经冷掉的“晚饭”,站在床边望着姜善,明显是一定要盯着姜善把东西吃完。
姜善看着面前的牛奶和玉米,第一次觉得难以下咽。
饭菜没毒,显然也不会有毒。
可是任何时候,被逼着下咽的东西,都会变了味。
姜善端起那杯牛奶,她发现就连喝的,在这里都一定要做到黑白分明,绝对的“干净”、“洁白”。
眼看姜善把牛奶喝完,玉米她啃了一半,扔到了一边。
这是姜善第一次浪费食物。
但张晚秋还是“放过”了姜善,她端起空杯子和剩下的餐盘,离开了病房。
临走前,她关闭墙上的灯,对姜善说道:“晚安。”
屋内比孤儿院的地下室还黑,连一丝光都见不到,就算姜善怎么眨眼,都无法在这黑暗中捕捉到一丝光泽。
不到十分钟,巨大的困意就朝着姜善扑来,汹涌如同猛兽一样根本无从抵挡。
姜善知道是这个结果,直接放弃抵抗地沉入了黑梦。
但是这次不同,半夜的时候,姜善醒了。
她清楚地感到自己醒了,可是她发现眼睛还是闭着的,而且她用力睁开,发现她似乎控制不了眼皮。
不止是眼皮,她发现身体全都不受她的控制。
这种感觉,就像是全身上下只有意识醒来了,而你的身体还在沉睡。
更恐怖的,是姜善发现有人在触碰她的身体。
甚至渐渐地,她听见了声音……
有人站在她的床边,还不止一个人。
有人撩起了她的衣袖,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被擦在了手臂的皮肤上,“血管真细……”
姜善耳边清晰地听到了这一句话,是个男人,是姜善没有听过的声音。
之后姜善觉得手臂上方,被紧紧缠了一圈,正是每次打针前、绕在手臂上勒出血管的“止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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