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兰娘笑着找出一件红裙穿上。
穿着红裙,她骑马去州学找崔瑶。
崔瑶原本穿了红袍要出来,见她竟然穿了件自己的裙子,笑着说:“我竟是没想到!你们且等我一下!”
要说漂亮衣裙,北疆没人比崔瑶的更多,虽说来了北疆后也过的朴实起来,到底家底还在,一条赤红的绣金石榴裙,一件大红的广袖大衫,头上又插了两对金簪。
再出来州学门前,着实艳色如火。
这还不算,她拿起一枚金步摇戴在了郑兰娘的头上:“这是奖定远公府女学郑春部于北疆算学一科夺得科首。”
郑兰娘低着头道:“是我该多谢崔教授多番教诲。”
再回想当初那个在郑家宅院中事事争先的郑兰娘,她只觉已模糊得看不清楚面貌了。
“也不只有你的。”崔瑶晃了晃袖子,“待我见了房夫子和薛助教也是要给她们戴上金簪的,凡是女学出来中了进士的,我都有金簪银簪等着她们。”
穿裙戴簪,策马游街,她们这古往今来第一批女进士,就当有这般风采。
翻身上马,崔瑶看向州学门口自己的学生和同僚,她抬了抬下巴,恍惚有少年时策马游长安的灼灼光采:
“今年我这当州学博士的,为你们做了个样子,从下次科举开始,你们考中进士,我也送你们穿红裙,戴宝簪,策马轻骑过长街!”
州学里大大小小的女学生们弯下腰,道:“博士放心,今日有崔博士,明日便有我们,麟州女子州学必定年年有人穿红裙,岁岁有人着宝簪,马上游街的风景,我等也都想看看!”
“好!有志气!”
听了这话,崔瑶着实比自己考中了进士还要高兴百倍,起手扬鞭,她率先打马而去。
身后跟着她从前和现在的学生。
“勤读书,多知礼,算学策论振北疆,穿红裙,戴宝簪,策马轻骑过长街!”
看着穿着红裙的女进士当街而过,身后还有女孩儿们那般喊着,街旁看热闹的人也跟着大声喊道:
“勤读书,多知礼,算学策论振北疆,穿红裙,戴宝簪,策马轻骑过长街!”
无数围观的人中,一位木匠看向自己的女儿,一个豆腐摊老板看向自己的孙女,一位母亲抱紧了自己怀里的孩子,而她的另一个孩子随着旁人一起呼喊着,也看向了她。
卫蔷确实下令让三百名进士都来应州,再随着她一州一州地走过去,北疆第一次科举,不论如何兴师动众都是应该的。
不过眼下,她正站在应州府衙前,看着今科状元骑在马上缓缓走向自己。
元妇德身上穿了一件红色的大袍,绣了金色的花纹,下面是一条石榴裙。
她的衣服是元帅亲自令人送来的。
传话的人是今科算学考试的主考伍晴娘。
伍晴娘说:“元帅说了,古今第一个女状元,无论如何得有排场。”
古今第一个女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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