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是因为你说自己只是个小兵……事实上,我们这里都是平等的。X部队是一种理念,而不是死板的组织结构。如果你只是索比·巴斯利姆,我相信你一定有用,即使当个翻译也好。但是作为鲁德贝克的鲁德贝克……唔,这我就不知道了。”
“可是我刚才跟你说了,我正想摘掉那顶帽子呢!”
“好吧,那就等到你不是鲁德贝克的鲁德贝克时再说吧。照你的说法,今天你不是来要求入伍的,那么谈谈第一个原因怎么样?给巴斯利姆上校的报告补充一点内容?”
索比犹豫了一下,说:“先生,我的指挥官布里斯比上校告诉过我,老——巴斯利姆上校已经证实,有些制造星际飞船的大公司跟奴隶买卖有牵连。”
“是他告诉你的吗?”
“是的,先生,你可以查阅巴斯利姆上校的报告。”
“没有必要,请往下说。”
“好的……他在报告上说的是鲁德贝克公司吗?换句话说,是不是银河运输公司?”
史密斯想了一想说:“你们公司参没参与奴隶买卖的事,你干吗问我?应该由你告诉我才对。”
索比皱了皱眉头,说:“这儿有银河显示器吗?”
“在走廊那一头。”
“我可以用一下吗?”
“有什么不可以?”联队最高指挥官领着他走过一条秘密通道,进入一间迎面放着一台星空式立体显示器的会议室。索比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显示器。
索比不得不向“史密斯”请教,因为显示器的操纵装置太复杂了。基本掌握以后,他便开始操作起来。索比皱着眉头,紧张地把在自己办公室银河显示器上画过的立体图用颜色在星星中间重新标注出来,也不作任何解释,旁边的指挥官也是一声不响地看着。末了,索比退后一步,说:“我现在知道的就是这些。”
“你还漏了一些。”最高指挥官加了几道黄色和红色,然后花了不少时间补充了六艘失踪的飞船,“单凭记忆能记住这么多,了不起。我看见了,你把自己的失踪情况也列进去了——这种经历确实有助于激发起一个人的兴趣来。”他停下来想了想说,“嗯,巴斯利姆,你刚才提了一个问题,现在能够回答了吗?”
“到现在为止,我认为银河运输公司卷入了买卖奴隶的活动!虽然不是每个人,但是很多关键人物都有牵连。他们提供飞船、燃料和维修手段,可能还有经济上的支持。”
“嗯……”
“情况都标在这儿,难道还有其他可能的解释吗?”
“你想他们会怎么说,要是你控告他们从事奴隶买卖……”
“不是直接参与,至少我不这样认为。”
“只跟这种买卖有联系。首先他们会说,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买卖奴隶的事,要不就说,这是一种荒谬无稽的谣言。接着他们会说,不管怎么样,他们只是出售飞船罢了——倘若丈夫划破了妻子的脸,难道要卖刀的老板承担责任吗?”
“这两件事不能相提并论。”
“他们不会承认有买卖奴隶的活动,只会说,他们没有犯法,甚至也会承认,某些地方可能存有奴隶制。但是你有什么理由认定,这些人与许多光年距离以外一件尚未确认的邪恶事情有关呢?他们这样说也没有错,你不能确定,于是他们没有干。随后,某个衣冠楚楚的应声虫就会站出来大放厥词,他会说,奴隶制也不见得那么坏,因为许多人如果不用承担自由民的责任,他们的生活其实比承担责任幸福得多。他们还会说,就算他们不出售飞船,别人也会出售的。这只是买卖嘛。”
索比想起了那些黑暗中不知姓名的像他一样的小奴隶,他们在奴隶贩运船恶臭的船舱里绝望、恐惧、孤独、痛苦地哭泣着。而这些船很有可能正是他现在所属的企业制造的。“抽他一鞭子,他就不会有这种卑鄙的想法了!”
“应该,但是我们这儿已经废除了鞭刑。有时候我也想,是否应该重设鞭刑。”指挥官看着显示器说,“我想把这些东西记录下来,因为有些方面还没有进行综合性的考虑。谢谢你的到来,要是还有什么想法,请再来找我。”
索比意识到,他想加入X部队的事并没有受到重视。“史密斯指挥官……或许我还能做一件事。”
“什么事?”
“在我参加X部队以前——如果你允许,或者以后允许我加入这支部队的话——我可以坐自己的飞船,以鲁德贝克的鲁德贝克身份出去,沿途检查我们标成红色的那些地方。也许我可以搞到一些间谍难以弄到的东西。不知你怎么看?”
“有这个可能。但是你也知道,你父亲曾经到各处去视察过,可是运气并不太好。”“史密斯”搔了搔下巴,“我们无法解释那次视察事故的原因。直到你活着回来,我们才知道那次事故不是一场天灾。当时飞船上只有三名乘客,八个船员,所载的货物又不值钱,强盗没有什么好抢的——强盗一般都先要看准目标,然后才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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