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斯琳一屁股坐下来,脸上挂着兴味盎然的笑容,粗鲁的用字听得皇甫渊直挑眉。
“她是约了我。”钓,真难听,他又不是鱼,上哪儿学来的字眼?
“果然。”闵斯琳长长吐了一口气,一副未卜先知的拽样,让皇甫渊觉得大有问题。
“你是故意离席的对不对?”他就说嘛,酒喝得好好的,她怎么说走就走。
“才好让那女人有钓你的机会啊!”闵斯琳猛点头,认了。
皇甫渊用力放下酒杯,不高兴的回道。
“她没有钓我。”可恶,怎么连他也这么说,可见她的传染力有多强。
“骗人。”她嗤之以鼻。“那女人从你踏进饭馆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你身上,瞧,她这不就约你了吗?”还说没钓哩!
“那是因为她说知道铜镜主人的身分,只是现在急着走,只好改约在明天见面。”原因才没她想的那么不堪。
“哦,她约你明儿个见?”可真积极,完全不浪费时间。
“嗯,在三条街外的‘蔺府’。”
兰府?这时代敢自称为“府”的多半是贵族或士族,有好戏可看了。
“你赴不赴约?”闵斯琳擦热了双手,摆明了磨刀霍霍向猪羊。
“应该会去。”他还在考虑。“毕竟这是唯一的线索,断掉了可惜。”
换句话说,就是要赴约喽!
闵斯琳在心里呵呵呵地笑,等着看他出糗。
查访铜镜下落的脚步还没跨出,两个人就先吵起来,原因出在皇甫渊不让闵斯琳当跟屁虫。
“为什么不让我去?”她还要看好戏,怎么可以断了她的戏瘾?
“对方已经说过,只允许我一个人赴约,万一被对方发现你也在场,改变主意不告诉咱们铜镜主人的下落,那该怎么办?”岂不弄巧成拙。
“我可以藏起来。”她有自信不被发现,大可放心。
“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一起去?”奇也怪哉,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他都不知道。
因为我要去看好戏。
“反正我一定要跟着你就对了。”她才不会告诉他心中真正的想法,说了他更不会带她去,戏也看不成了。
“你真是!”皇甫渊作势要修理她,闵斯琳下巴扬得高高的,一点都不怕他威胁,最后他只得投降。
“别给我惹麻烦。”他警告闵斯琳,越来越觉得自己像只纸老虎,光会吼无法伸利爪,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
似乎到了汉朝以后,一些成见,一些坚持,都在接踵而来的突发事件中消失殆尽。
“是,夫君,我一定会乖乖听话。”她状似可怜小猫咪地眨眼。
她甚至有办法激起他的笑意,有办法消除他来到一个陌生朝代的急躁和不安,真的是很神奇。
就如同他们猜想的,这位宣称知道铜镜主人下落的神秘女子,是贵族蔺氏的小妾,而且好像还颇为得宠。
皇甫渊几乎是一抵达门口,就有女仆将他引到后院的厢房,闵斯琳灵巧地跟在他们身后,一方面还得注意有没有被人发现,过程非常惊险刺激。
妖娆的妇人还没来,泰半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一时走不开,这给了闵斯琳躲藏的时间。
就瞧见她面对着墙壁东摸西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旁的皇甫渊则是紧张得半死,深怕被发现。
“在哪里呢……有了!”找到了玄机所在,闵斯琳用力一推,墙壁就这么硬生生被推开。
“这是……”皇甫渊惊讶地指着打开的缝隙,里面似乎还有一道墙。
“汉朝的贵族人家,家中多半建有复壁。”闵斯琳得意洋洋地解释,皇甫渊只能佩服她学问渊博,等他回到明朝,他也要开始走旁门左道,专门研究那些有的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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