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只是说梦话了,吵到你了吗?”
柔嘉含混地说了一句,她实在是害怕,拉过被蒙的严严实实的,连传出去的声音都闷闷的。
永嘉有点迷惑,侧着耳仔细回想了一番:“刚才好像有男人的声音……”
“没有的。”柔嘉连忙捂住了他的嘴,连呼吸都不许他用力,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大概……大概是外面巡逻的人在换班吧,你一定是听错了,这里怎么可能有男人呢……”
“是吗?也许是我听错了吧,真奇怪,最近怎么老是幻听,皇兄昨天也骂了我……”永嘉睡得迷迷糊糊地抱怨着,再揉了揉眼,一片昏暗中只能隐约看到她整个人都裹到了被里,那被筒隆起了一大团,像是趴着睡一样,不禁又有些纳闷:“都春天了,蒙着头睡你不嫌热吗?”
怎么能不热,本就是四月的天气了,现下两个人挤在狭小的一点空隙里,他又格外的气盛,呼吸格外的烫,柔嘉只觉得整个人仿佛掉进了火坑一般,浑身不自在,加之紧张,脸颊热的通红,连额上都冒着汗,她努力平了平气,才状若无事地回了一句:“不热,我……我习惯蒙着头睡了,最近又有些体寒,你快睡吧,别管我了。”
“什么习惯,真古怪……”永嘉咕哝了一句,但她实在太困,也懒得矫正她,一翻身又睡了过去。
终于听到她转身的声音,柔嘉悄悄掀开被角看了一眼,看见她一呼一吸极为匀称的背影,转眼间便睡得极熟的样子,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
可再一回头,看到下面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她又忍不住有些烦闷。
再这么神出鬼没下去,她迟早要被吓死。
萧凛看着她紧张的鼻尖都冒了汗的样子忍不住失笑,胸腔笑的一颤一颤的,颠的她又紧张了起来,忿忿地按住他的肩小声地责怪着:“你还笑!”
要不是他夜半偷偷摸摸地过来,她至于跟做贼一样吗?差一点就露馅了,他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萧凛一脸坦然,反问了一句:“谁让你不去?”
“我怎么去,你妹妹突然来了,非要在这儿借宿,又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你还来怪我……”柔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刻意忽略她借了这个借口不想去的心理。
“真蠢。”
永嘉显然是想跟她示好呢,连他一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偏偏当事人一无所知,萧凛闷闷地笑着,一想起她之前的举动又生了些闷气,“不长脑子的吗?成日里光吃饭不知道长哪儿去了。”
他刚说完,眼睛一瞥落到了她的领口上,又住了嘴,无声地笑了笑。
柔嘉被他一打量,视线顺着下移,连忙捂紧了乱掉的衣领,恼怒地看了他一眼:“就你聪明,聪明怎么还会闹成这样?”
万一真被永嘉看到了,看他还怎么一本正经的再教训人。
萧凛摸了摸她的头:“这不是意外吗?下次不会了。”
“别摸我头。”柔嘉最烦他总是动手动脚,支着手臂微微离开一点,小声地催促道,“你赶快走,万一永嘉再醒了就没法解释了。”
萧凛听着那睡的极熟的呼吸声,一脸不在意:“她一向睡眠好,不会醒的。”
柔嘉可不像他那么宽心,一察觉到他眼睛里的蠢蠢欲动,紧张的衣服都微微汗湿了,连忙按住了他的手拧着眉摇头:“你快走啊……”
两个人一个着急上火,一个不动如山,拉扯的被褥像一条正在脱壳的虫子不太平静,许是这点动静搅扰了永嘉,她无意识地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柔嘉被吓的身体一僵,险些跌了下去,萧凛一撑手才将被子稳住,两个人险险的悬在床榻边缘喘着气。
“连睡觉都这么跋扈。”萧凛不悦地朝着大咧咧占了一大半床铺的永嘉看了一眼,略觉得有些挤。
“觉得挤你就走啊。”柔嘉正惊魂未定,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明明嫌弃又赖着不走,总是说一套做一套的。
她脸颊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泛着一层淡淡的粉,秀气的眉毛拧着,看着格外灵动,萧凛心中微微一动,捏了捏她的耳垂,低低地开口:“朕劳心劳力大老远地过来,要朕走也不是不可以,你亲亲朕,亲一下朕就走。”
让她主动去亲?
柔嘉看着他眼中的笑意,一脸排斥,梗着脖子拒绝:“不要。”
“真不亲?”萧凛笑了笑,调了个躺平的姿态,“那朕就勉强在这里歇一晚吧。”
他说着便真的要闭上眼,仿佛这是他的大营一样,格外坦然。
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柔嘉气的脸色发涨,伸手去推他,可他的手还攥着她的腰,一推连带着两个人一起晃,她生怕吵醒了熟睡的永嘉,轻轻推了一下还是收了回来,忍气吞声地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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