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珀希芙突然直起了身体。
她看向手腕上戴着的的机械腕表——它嘀嗒嘀嗒的细微响动藏在水声里,像催命的悬铃。
然后珀希芙慢悠悠地翻转腕心、拆开表带卡扣,然后把那块昂贵的精工机械表丢向了淋浴间的角落。
“如果你抓紧点时间,我们结束后兴许还能再睡一会。”她捧着马特的脸亲了一下他的眼睛。
“马特,这是你自找的。”
……
马特是不是自找的她不知道。
但珀希芙肯定是自找的。
夜魔侠的超级感官没用到正经事上,反而都用在了她身上——继淋浴间一塌糊涂之后餐厅也跟着沦陷,花瓶翻倒、百合花掉了满地。
然后连衣帽间和台球厅也惨遭毒手。
等他们回到卧室时,珀希芙已经腿软到动都不想动了。
“滚。”她踩着马特的肩膀往旁边踹:“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马特又把她拽了过来——但这次他只是亲了一下她汗湿的额头。
“浴缸。”他诱惑道:“浴缸你不想试一下吗?”
珀希芙哀嚎一声,拢了一把头发。
“还可以再来一下。”她正色道。
倒霉手机在沙发下幽幽发亮,震动声在狭小的空间里闷闷地响,马特抱着她往浴室去,并非常顺手带上门,把震动声彻底隔绝在了房间外。
……
然后大开杀戒的报应来了。
在珀希芙安详地倒在柔软的丝绸床品里,决定好好睡一觉、爱他妈谁是谁的完美时刻,身边的马特突然弹了起来。
他少见地露出了某种“惊慌失措”的神情,冲向卧室门、然后又顿住,转而扑向了阳台落地窗。
看起来仿佛想要跳窗逃跑。
珀希芙:“……?”
她不耐烦地抓起枕头向突然发大疯的马特丢过去:“你干嘛?”
怎么,是有天使来抓婚前违禁的天主教徒下地狱了吗?
“有人来了。”马特慌张地说:“是你的……”
珀希芙翻了个白眼。
“我目前只有你一个情人,”她说:“但我要重申,这只是临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会甩掉你的……”
马特表情很绝望。
“不,”他说:“我的意思是……”
“你的秘书女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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