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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晚风终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裹挟走整日的黏腻与燥热,路上只剩素昔的车在风驰电掣,氤氲了暖黄的路灯在两旁飞驰向后。
姜素昔开着车窗,柔软的发丝随风荡着,偶尔覆在脸上,被她轻轻别耳后。露出那来不及卸下粉墨的娇艳面容。
不塞车的城市,是姜素昔鲜少见过的。平日里半小时的车程,十五分钟就到了。
病房在二楼,素昔没耐心等电梯,从一旁的楼道奔上去。
她脚步轻,连声控灯都不及感应。
转角处,素昔远远看见走廊里斜倚着两个人影。灯光昏暗,距离不近,不过是一瞥,就让姜素昔的心脏漏停了片刻。
她触电一般瑟缩回去,后身抵着冰冷如霜的瓷砖墙面,一身的血液却在飞涌着。
啪。
打火机的声音。
“医院里,别抽烟。”
声音清冷,低沉,轻轻柔柔的,像羽绒细扫过素昔的每一寸神经,晃得素昔心尖微颤。往事勾连纵横地被曝露开,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他回来了。
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当年初见,素昔对于沈霁瑜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
彼时年少,她清冷地被孤立,他被一众孩子们簇拥着。男孩们未变声前尖锐聒噪的声线里,他便是那般润朗低沉,与众不同。
多年后闺蜜再提起这么多年素昔对沈霁瑜的执念,还会用“见色起意”这个词。
只有素昔知道,她是先爱上那个声音的。
素昔的思绪还在飘荡,转角后面又传来了声响。
“霁瑜,你说实话,”那声音一顿,似有难言的顾虑,“这孩子是不是……真是你的?”
苍砾的嗓音是多年抽烟导致的,素昔对这声音也熟悉,是琦叔。
从沈霁瑜成为一名童星开始,就一直带着他的经纪人。
“别闹,我也第一次见这孩子。”
“见是第一次见,可怎么就这么凑巧,正好不到四周岁呢?四年前……那天你俩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她也希望那天发生了些什么,至少给她十几年的一厢情愿留一丝念想。
但什么都没有。
四年前,沈霁瑜突然宣布无限期息影,要隐居国外,归期未定。姜素昔犹如被闷雷劈重了一样,顾不得所有人的劝阻,毅然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敲开了沈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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