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哲松了松了一口气,“公主口中的那个男人是殷将军?”
“这不是废话吗?京城谁人不知本宫喜欢他?而且肯定还有很多人因为这件事笑话本宫呢?”姜娆道,“陆长哲,这个忙你究竟是帮还是不帮?”
陆长哲点头,“能替殿下办事,是臣的荣幸。”
别说姜娆的身份让他拒绝不起,而且若是能够把姜娆和殷天放凑在一起,白莲或许就会死心,自己不就是有机会了吗?
待陆长哲离开以后,疏影忍不住道,“殿下,你这又是何苦呢?将军态度坚决,他吃醋不吃醋又有何意义?”
昨夜自家公主看到那幅画以后沉默了很久,终究把事情的因果告诉了她,她才知道竟然是殷天放执意要分开。这人不知好歹,实在是不值得自家公主惦记。
姜娆笑了笑,“疏影,本宫觉得阿放是很喜欢我的,你觉得呢?”
疏影摇头,“不觉得。”若真是喜欢,那就应该把殿下放在手心娇宠,哪里还能让她这么伤心?
姜娆轻叹了一声,“其实一开始他执意要跟本宫分开之时,本宫也真信了他那些伤人的话。可很多时候我们看一个人爱不爱自己,不只要听他说了些什么,更要看他究竟做了什么!”
疏影愈发糊涂,“奴婢见将军除了总是做一些让殿下你伤心的事以外,也没有做别的呀!”
“那只是你看到的,而本宫看到的不一样。”
昨夜她光着脚在地上踩,他却把她抱回马车那一刻她突然就明白了过来。人的嘴巴或许可以否认一些事情,但身体却是藏不住。
他若是真的不够喜欢自己,大可以让自己继续光着脚跳,然后大病一场,最后对他彻底死心,而不是焦灼地去抱她。
他心疼她,所以才会情不自禁。
从十二岁开始,殷天放就与大齐大多数人不一样。他背负的东西太多,所以他的顾虑也多。所以对他而言,或许执意分开不是不够喜欢,而是最好的保护。
当然,如今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她需要去验证。
若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她会一辈子缠着他,打死不松手。若她错了,她不会成为他的麻烦。
至于保小命那件事,杨不佑给了她新的启发,她并不一定非要纠缠殷天放……
将军府,相府夫人岳氏和白莲一大早就带着丰厚的礼物前来拜访,说是要感谢殷天放的救命之恩。
殷老夫人道,“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当初相爷就已经来我们将军府表达过谢意,夫人又何必特意来一趟?”
“之前相爷的确来过,可将军府却连一份谢礼也没有收下,相爷和我心中总觉得亏欠,所以一直都想着一定要再找个机会前来感谢。”
“如此说来,倒是让我这个老婆子心里有些不安了。”殷老夫人道,“当初之所以不收谢礼,是因为这不过是天放的一个举手之劳而已,却没有想到竟然让相爷和夫人惦记这么多年,罪过罪过。”
岳氏亦笑,“所以老夫人这一次一定要收下我们带来的这些谢礼啊,不然我和相爷还能惦记好多年。”
“那老婆子我今日恭敬不如从命了,就替天放做主收了这些谢礼。”
岳氏赶紧道,“应该的应该的。”只要殷家今日收了这些东西,两家的关系自然就进了一步。
殷老夫人的目光落在了白莲身上,“白小姐当真是好品貌,让人看着实在是欢喜。”
“老夫人实在是谬赞了。”岳氏笑道,“她也就比别家姑娘性子温婉了一些罢了。”
“女子性子温婉,才宜室宜家。”殷老夫人意味深长地问道,“老婆子素日深居简出,如今对各门各府之事知之甚少,所以今日冒昧问一句,夫人和相爷可否替白小姐定了亲事?”
岳氏心中暗喜,殷老夫人这样问,定然是看中了白莲,想要说亲。到时候长辈之命,殷天放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反对。
白府和殷府这门亲事,约莫是要成了!
岳氏笑道,“阿莲这丫头虽然是个庶出,但早就已经记在了我的名下,我和相爷都是把她放在手心疼着宠着,想着怎么也要给她找一个好夫婿。这左看看右看看,一直竟然没有遇到合适的,所以还未定下亲事。”
“这倒是巧了。”殷老夫人笑道,“我娘家侄儿王旭,年方十八岁,性情谦和儒雅。他虽说是我兄长的老来子,但家中却对他要求严格,从小刻苦读书,颇有抱负。我兄长和嫂子一直想为他聘一名温和贤淑的妻子,老婆子我心中实在是喜欢白小姐,所以今日倚老卖老想要保个媒,不知道夫人和相爷能不能给我这个脸面。”
此言一出,白莲脸色大变。殷老夫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根本不想让自己进殷家的门。可若是自己无法进殷家的门,母亲和弟弟又怎么办?
岳氏脸上也是挂不住,虽说那王家如今已经败落,但终究还是侯爵之家,王旭是侯府嫡子,按门第来看倒是配得起白莲这个庶女。
可如今白家的女儿就剩下这么一个未曾出嫁,她必须嫁给殷天放为自己的长女铺路,所以自然是不能同意。
“老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岳挤出一个笑容来,“但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和相爷历来都是把阿莲这孩子放在手心疼爱,所以她的婚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还得回家跟相爷商量一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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