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里发出异香,虞雾落的脂粉大多是上等物品,忽然间这个村落里仿佛异花齐放尽吐芬芳。
围观的村民们啧啧稀奇声里,有一个年青人带着和村民一样的懵懂,猜测着马车里藏的是什么,虞存为什么亲手毁去。
半旧的蓝色布衣裹着他健壮身躯,他英俊的容貌衬出衣上补丁未免夸张了些,神完气足的年青人,一看出身就是好的。
三辆马车数千物品烧成灰烬,虞存犹不解气,亲自看守着村民们挖坑埋灰,他虞家闺阁女儿的一丝一毫,哪怕化成灰,也不容散落野外任人亵赏。
苗保已经离开,周百文不敢拦,没有马车可以坐,丫头妈妈们跟随虞存返回,周百文丧丧气气的也回城找医生,虞城天黑后也关城门,但虞存返城不在话下。
看着气呼呼的虞存走远,村民们欢喜捧着各自赏银纷纷回家,这个简单的农家宅院在租用几天的热闹后,又重新转为寂静,只有春夜清寒陪伴着他。
老槐树后,闪身走出蓝布衣年青人,他走到埋严实的灰坑前面,小心的挖起来。
他的神情里,满满不弄明白不罢休的执着。
回城的路上,虞存想好应对张林派来的正使毛亮,而果然,他回到虞家后,毛亮从拨给他住的小院里走出来,一开口已经了解事情经过。
“老大人为何动怒啊?”毛亮笑道:“周大人无意拦下贵介,这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呵呵。”
虞存暗想你站在我地盘上,你背后主人没有吩咐,我早就猜到你不敢和我翻脸。
此时,越想越气雷风起。
窃国者侯,窃钩者诛,先帝已经离世,终究要从皇家血脉里选出天命之人,你若有能耐,犯不着张林为你四处游说,我辈自然臣服。
而你若有能耐登基的话,也犯不着欺辱与我。
雷风起!
这笔债这就算记下,你若真的与残暴无德,与张林勾结妄想登基,你就等着吧,等老夫联络全国四十三家有名府第,一一通上声气后,包你死在宫门外面,一步也不会走进去。
还是不得好死那种。
想到这里就更加愤怒,我虞家的孙女儿,从小到大轻易不出闺阁的娇女子,还在为江山奔波的路上,这世道竟然污蔑对她,竟然如此对她。
虞存一句话把毛亮呛到一旁:“然也,我打伤周大人,也是一场精致的误会,呵呵,明天这误会在毛大人身上,那就再好也不过。”
毛亮噎了一下,对苗保出门目的疑心更重。
文人以重涵养为主,轻易不动怒气,毛亮面不改色笑容依旧,追着虞存回他房间的脚步:“虞老大人,老夫子,看我薄面上,你有话请说明白,下官我实在糊涂啊。”
虞存停步,冷冷对他:“你问!”
“苗保去接谁?”毛亮笑问,眸中精光四射。
“接我嫁到八百里外的女儿,我夜晚多梦,醒来思念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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