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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做点小生意（第1页）

老人家一辈子没离开过苕溪村，又哪里知道萧氏究竟是个怎样的庞然大物？这些话，不过是他从孙子口中听来，然后又夸张了一番说出去。老孙头用拐棍杵了杵地，故意问道：“你那个孙女婿，是做什么的？”

周瑞信掀开眼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我家孩子没什么大出息，就是自己在帝都做点小生意，具体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两人自己能照拂自己。”

之前云玖打电话回来的时候，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不过，他岁数大了，也记不住。“小生意”是自己总结出来的。大概，也就那么个意思吧。“小生意啊——又辛苦又不稳定，比我大孙子的工作差远了。”

虚荣心得了满足的老孙头，就像是喝醉了酒，晕乎乎的，不知所以，什么话都往外秃噜。“配你孙女倒是够了。毕竟，出了那种丑事，有人要就不错了。”

气氛陡然凝重起来。周老四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周瑞信，果然见他拉了脸，表情难看得很。可偏偏，老孙头浑然未觉，还在喋喋不休：“那小子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吧？”

也不等人应声，他就自问自答，语气中满是轻蔑：“肯定不知道，哪个男人能不介意这种事情？”

“要我说啊，也就是你烂好心，把人留下来不说，还出钱供她读书。这要是我亲孙女，干出这样的丑事，非捆了她去浸猪笼不可。”

“丢人现眼的东西。”

“放屁！”

周瑞信抄起立在墙边的拐棍，一点不手软地就砸过去，“我家孩子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个老不死的在这里胡说八道！”

老孙头吓了一大跳，从凳子爬起来，堪堪避开，“周老三，你疯了！”

“小小年纪就干出那种不正经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整个苕溪村，谁不知道她云玖是个什么货色！”

“哼！大家也就是看在你那张老脸的份上，当面不说罢了。你去问问，谁心里不跟明镜似的！”

狐狸精，才十三四岁就知道勾引男人。“滚，你给我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这个门，你永远都别来！”

“你以为我稀罕来啊！”

找个男人，连带回来都不敢，指不定两人是什么关系呢。还有这盖房子的钱，估计也不是干净的。和这种人家打交道，影响他们家的气运。哼。老孙头骂骂咧咧地走了，气得周瑞信在后面追着他打。“老三，老三，别生气别生气，”周老四也被他的怒火吓得不轻，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人拉住，“老孙头一辈子这么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和他计较干什么。”

“小玖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家里人清楚就够了！”

哎。周老四偷偷摸摸地叹了口气。说起当年的事情，他也是愤愤不平。村东头的老鳏夫不是个东西，可老孙头他……也不是个什么好玩意。*走了大半天的山路，车子终于在萧衍的胆颤心惊中驶进了苕溪村。这辈子，包括在跟着三爷在部队的那些年，他就没开过这么难走的路。弯连着弯，简直比赛车场地还刺激。萧衍不知道，这还是萧辰渊出钱修过的结果。在没修路之前，附近几个村子，根本开不进来车，村里的人出去，只能靠两条腿走路。过去的许多年，为了省下住宿费和伙食费，云玖都是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越过好几座山，去镇上的高中读书。“阿渊你快看。”

没有旅途的疲倦，女孩儿就像是久不归巢的鸟儿一样，欢喜地回忆着这里的点点滴滴，“那个房顶盖了白茅草的房子就是四爷爷家的。爷爷刚把我领回家的时候，四爷爷还反对，说爷爷太傻，给别人养孩子。”

云家夫妇那时是存着让云玖自生自灭的心思，凛冽寒冬，就把她丢到周瑞信家隔壁的一个破房子里，转身就走。连一粒大米，一件衣服，都没留下。如果不是周瑞信大半夜听到哭声，打着手电出来查看，她那天晚上可能就活活冻死了。根本没命等到主意识回归的这一天。虽然早就让人事无巨细地调查过，但听她亲口说起这段往事，萧辰渊还是觉得心口生疼。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加了几分力道。“后来呢？”

云玖收回视线，凑到男人跟前，绯红的樱桃小嘴翕翕合合：“后来，大概是我太可爱，四爷爷缴械投降了？”

自恋又狡黠的语气，直接驱散了萧辰渊心头的阴霾。她挠了挠他的掌心，带着软糯的安抚。“其实，在苕溪村的日子，是最幸福的。”

“最？”

男人薄唇轻抿，眼底透着几分不虞。他沉着脸升起隔板，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把人拉过来，任由女孩儿软软的身体撞在自己胸口。“是为夫不够努力吗？”

“……”云玖一脸懵地看着他突然放大的俊脸，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眨巴着。后知后觉地读懂他话里的深意，女孩儿脸上的表情僵了半秒。气鼓鼓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能不能正经点！”

努不努力，你自己没点数儿么！车子猛地一个急刹。云玖惯性性地向后倒，好在男人反应迅速地揽住她的腰肢，才堪堪稳住。“三爷，对，对不起。”

萧衍冷汗都吓出来了。他也没想到，前头岔路口会冷不丁冒出一个人来，还不闪不避，直溜溜地撞过来。要不是车速慢，只怕……老孙头也吓得不轻，缓了缓，拄着拐棍贴上来，大力拍着车窗：“怎么开车呢！眼睛留着喘气啊！”

车子贴了防窥膜，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从里面，可是能看得清清楚楚。那张被玻璃放大的、满是沟壑的老脸，简直比刚刚的急刹车还吓人。“是老孙头。”

认出了人，云玖也不觉得奇怪，吩咐了一句：“萧衍，别管他，开过去。”

语气，明显冷淡了下来。“是。”

车子一溜烟开出去，呼啦啦呲了老孙头一脸尾气，气得他在后面骂得越发凶横。“有个小轿车了不起啊！跟谁家没有似的！等我回去告诉我大孙子，哼，让他来找你算账！”

萧辰渊的车子刚开过去，后面又驶过来一辆小轿车，在他身边停下。对方还没开口，老孙头就破口大骂：“干什么！这路不是你们家修的！老头子今天就站在这里了，有本事你就撞过去！”

明晃晃的无赖行径，谁知对方不仅不恼，反而笑得一脸和煦，“请问您是孙大爷吗？我们有点事儿想和您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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