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笑。他想到哪里去了。“容月,我想先圆了我爹的心愿。”
“我会帮你。”他如是说。
平安医馆的牌子刚刚挂上去一天,就有人寻上门来求出诊。
望舒问了问大致病情,容月背了药箱,两个人跟着领路人来到一座大宅子门前。
顺着蜿蜒一条小路,她们被带到后门,这家里出来几个随从,只允许她一人带了药箱进门为他家老爷诊治。
她回头冲着容月安抚一笑,扭头便走。
卧房。
靠在一边的老爷,身上肥厚的脂肪填满整个软榻,随着他的呼吸涌动起伏,似乎随时可能流到地下。
她摸出手巾擦了擦手,准备上前为黄油先生诊脉。
对方在盯着她看。居高临下的审视。
目光中流淌的奸情和身体显露出的躁动不安,令她瞬间全身警铃大作。
“先站住让我仔细瞧瞧。”一个尖锐刺耳极度惹人不快的声音从对面的那堵“矮墙”上发出。
“也算是有几分姿色。嗯,胜在年轻水嫩。能让本大爷有几分感觉的越来越难得。跟着我,不比你这行医抛头露面强上许多?”
她将手巾收起,拎起药箱,转身就走。
“我这儿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你也不打听打听……”肥硕的手指冲她一指,“来人!”
哐啷一声,门板整个拍了下来。
容月如烟一般飘至她身边。
几个狗腿随从在容月伸臂扬手之间,从黄油先生眼前一个个弹出窗外。
嚎叫之声一时不绝于耳。
此时又有下人闻声聚拢而来。
容月双目暗红,她身周一阵飞沙走石之后,整个房间骤然消失不见。
黄油先生跌坐在地,吓的结结巴巴,“妖……妖怪……”
她赶忙扯着容月袖子,“他妄想用我治他的不举,可也罪不至死。”
本朝民风极其彪悍,常有男女私奔和抢亲之事,民众亦对此见怪不怪,甚至颇多包容。
其实望舒自打落户于此,青春柔美女医生吸引了众多视线,外加一个高挑纤细的绝美容月,实在太像一对背井离乡的痴情小鸳鸯,打他们二人歪主意的不在少数,此刻容月急于立威,杀一儆百也是正道。
但既然望舒都求了情,容月轻声念出一咒,将目光可及的众人放够了血——黄油色鬼放的是油,又扬手一拂,众人状似立刻沉睡,拉了她的手,大方出门。
路上,她还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最后的法术是什么?”
“换掉他们的记忆。若是他们记得我的法术,于你总是不利。”
“你改成什么了?”
“望舒你拿着剑将他们痛打一顿。”
“……我倒是挺希望我能有这个本事的。”
“听说这位大人一门心思要将女儿送进宫中,今后讨得恩宠就是一家的荣耀。”
她不屑,“得了。女儿若是像他父亲,能不能出来见人尚要存疑,还入主后宫?”
自然惹得容月嫣然一笑。
前行不远。
“此等妖孽,果然害人,看我……”
二人抬头,此等熟悉声音自然出自法海大师。
可惜二人还没反应,就是一阵香风袭来,大师痛苦挣扎几下,不出意料的被吹至空中,逐渐化作湛蓝天边一个小小的黑点。
红衣凤凰羲和抖抖袖子,面向呆愣小和尚,“张口就妖孽,就不懂得非礼勿视,口下留德么?现在弟子不堪如此,真为西天佛祖长叹一声。”
“行舒托我来看看你。这个,”羲和手上魔术一般变出一枝盛放的白梅,“行舒让我转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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