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迷雾笼罩的沙滩上,杨柳不住地冷笑。
“‘你可要小心一点那几个舅舅还有外公外婆,他们恨不得把咱娘俩剥皮拆股吞到肚子里去!’,她不止一次这么跟我说过。”
“她特地找了个有‘克妻’名头的老鳏夫,和他协议结婚,表明自己生不了孩子,请求他帮忙把孩子养大,并传授一门打鱼的手艺,到时候那间院子就是他的。”
“这个老鳏夫就是杨默,我更愿意管他叫老爹。毕竟他才是养我的人,而不是那个未曾谋面的生父。”
“老爹他不爱说话,但他确实做到了一个父亲该做的一切。”
“他从来不把我当小孩子看,会给我尊重,会耐心地听我讲各种各样奇妙的故事,会在我自己都记不住的生日时给我煮一碗长寿面。”
“他教我练武,教我打渔,教我一切该会的东西。”
“他把我和亲儿子一视同仁,一起骑大马的时候都分前后座的。”
“娘看上他的原因就更简单了,能打、讲义气。在那几个娘家人来的时候能给人捶回去。”
“他们可能拿的是先婚后爱的剧本吧,他也给了我娘尊重,他不去外面喝花酒,不打她,偶尔还带回来一点小情趣,比如一株路边的野花、格外漂亮的小鱼。”
“至于我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他就是一个傻子。我捉弄他他也不生气,我朝他撒个娇,他就算手被烫出好多泡也要给我做一碗面条,我看到街边摊上有个好吃的糖人,他就把自己攒了好久的压岁钱拿出来给我买糖……”
“那天走到街上,他和别人打起来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帮他把那群人都赶走。我问他为什么打架,他也不说,直接被老爹按着打了一顿屁股。”
“后来我寻思不对,把那几个小子又揍了一遍才知道,他们骂我没爹没娘的小杂种,骂我娘婊子,他是气不过才去打架的……”
“即使在训练营里,他都永远仗着自己有甲壳冲在前面保护我,我把受重伤的他扛出去就叫他拖了我的后腿……”
“他总说自己笨,他也确实笨,但没有人更能当我哥哥,没有人。”
“有这么个哥哥是我的幸运啊……”
激动的语气约到后面越平静,最后干脆没有了情感波动。
在“刀”组织的地下训练营,他看着空荡荡的牢房,四面黑沉仿佛要向他压过来的墙壁,一遍遍地提醒自己:
“我没有哥哥了。”
缠在他手脚上的丝线不知何时褪去了。杨柳又恢复成了之前不言不语的模样。
“走吧。”他从迷雾里拽出来黄宝石。
迷雾散去,四号的双臂依旧是骨折的样子,而杨柳的神魂岛也显现出真面目。
阴暗的树林,深邃的黑海,血红的沙滩,耀眼的星座……
处处惊险,处处杀机。
“啪!”一声响指。
没等四号询问,他们就回到了洞穴。
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这是……宝石矿洞?”四号难以置信。
他们这就出来了?
“拿好你们的宝石,不要交给任何人。”杨柳拿出之前被自己收好的黄宝石。
每一颗宝石上的精神波动是不同的,因此不存在弄混了的问题。
等等,为什么这颗黄宝石里面似乎有东西在动?
杨柳把宝石靠近眼睛,看见一只细小、腿还在抽动的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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