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不愧是甚尔的血脉……!
这个赌约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禅院直哉想耍赖也没办法,后头有一个甚尔盯着,且已经准备好录像了。
禅院直毘人看不下去想要阻止,也被身前突然横出的一只手臂挡住了。
“怎么,禅院家主想要反悔不成?”甚尔嗓音轻快,恶意满满,他忽而瞥来的眼神,让禅院直毘人背后发寒。
“呵,又是一个天与咒缚吗。”
额角悄悄滴下虚汗,禅院直毘人硬生生忍住了前进的冲动,若无其事地扭过头。
他的这点嘲弄,对甚尔不痛不痒。
早纪身上没有咒力,又展示出了不合常理的力量,会被误解成天与咒缚理所当然。
啧。
甚尔眯了眯眼,心里愈发不爽,只想赶紧把事情解决,然后送这两尊瘟神走。
在今日,早纪和甚尔手机里的珍贵录像加一。
早纪反复欣赏的视频中,后来只披了一件单薄外套的禅院直哉,脸色涨得通红,用仿佛能杀人的扭曲表情,原地转了三圈,并且在镜头前吞吞吐吐地憋出一句。
“汪……汪汪……”
“我是……早纪的……小狗……”
视频只有二十多秒,早纪却看了快一刻钟,每当进度条走到尽头,她都会乐不可支,笑得瘫倒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末了还咂咂嘴,感叹道:“这只小狗看上去要冲上来咬饲主了啊~要不要打狂犬疫苗呢?”
甚尔把晾晒好的围裙随意地丢到椅子背上,闻言看向早纪,用一种奇妙的语气说道:“那天有人惹你了?”
自己的闺女自己了解,在甚尔的印象中,早纪从来都不是故意捉弄人取乐的性格。
——无意识的迫害除外。
那天,即便是和早纪有一段距离的甚尔都感受到了,早纪身上散发的无形怒气,如同苏醒的、饥肠辘辘的猛兽,绷紧了身躯,尖锐的利爪随时准备割开血肉,即将喷薄而出的危险。
他从没见过早纪愤怒至此。
所以,本来这事都翻篇了,由于遭遇了不开心的事,早纪也劝着甚尔辞退了美容院的工作,她来养爸爸算了。
但甚尔难得耐不住好奇心,多嘴问了一句。
气成这样,那天是有人触了早纪的霉头吗?
早纪郁闷地抬头:“爸爸明知故问做什么呢?”
“啥?”谁明知故问了?
“我生气,当然是因为爸爸啊。”早纪蹦跶下沙发,熟练地取过椅子上的围巾,在去厨房的路上,顺便打开卧室的门,看了眼熟睡的小惠和津美纪。
她的声音不远不近:“爸爸在见到那两个人后,心脏的搏动都变了频率,明明是他们自己有求于人,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毫不掩饰的讽刺爸爸……”早纪皱着眉头,“我很不爽。”
“爸爸被人欺负了,我当然要打回去。”
作为女儿,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
甚尔就像是被正面薅了一大把毛的呆头鹅,久久怔愣在桌前。
不能怪他反应迟钝。
任何人在接受了超出理解范围内的信息时,都会出现类似大脑宕机的状态。
甚尔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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