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其实就是你,景祥。”当小丑褪去面部的伪装后,呈现在零面前的正是镜像的自己,或许镜像和景祥谐音,使得这一不友好的见面充满了神秘色彩,但零切实回忆起了当初在排位赛上和小丑第一次面见时的反应。
那个时候零就有一种错觉,待在小丑身边就像是待在自己家里一样,气味、氛围都很熟悉,可是明明对方是个陌生人,而且还打扮得那么奇葩。
现在,小丑终于把真相大白于世间,他选中的第一个对象便是另一位“自己”。
“莫非……你就是第一世界线的我?”零不算大胆猜测,这是合理联想,毕竟艾琳曾经透露过景陌在第一世界线的活动中曾亲手杀死过景祥,推倒重来时,第二遍导致的结果是景祥下落不明。
小丑(景祥一世)点了点头,“诚然,但不仅是这么简单;我同时也是你所在的这个世界里的‘无头恶魔’。”
说到这里,景祥指向倒地不起的魅后李瑞,她胸前的断罪之翼纹章便是那无头恶魔的样式。
“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零倒吸一口凉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加快,明明知道自己了解的真相越多,面临的危机就越大,但还是克制不了想知道一切的好奇心;就和当初夜修亚把他自己的“七宗罪养成计划”透露给自己一样,这种人生是被操控般的感觉,零并非第一次感受,已经产生了抗体。
零已经开始在脑内整理起这两个月生的各种怪事,现无论是祈愿宝石变成碎片,还是魔能药水大暴走;抑或是“景陌”以失忆的状态复活,都进展地太快太不合理了。祈愿圣战的规则压根没有起多大作用,完全被“外人”搅乱,而这点恰好是神所无法干预的。
零越想越心惊胆颤,让别人操控自己的感觉和被另一个自己所操控,是完全不一样的。只有自己了解自己,这种控制是润物细无声的掌控,防不胜防。
然而,零自己并非没有尝试过这种掌控的愉悦。
黑白预言书都在手,得到许愿机会的结局是注定的,因此,无论过程会变得怎样曲折,他都能许下愿望,让景陌完完整整地活过来!
这就是为何零到了此时此刻依然有胆量站在另一个自己面前。
“你一定在想:我有黑白预言书,所以结局是注定的吧?”
零的额头渗出了几颗豆大的汗珠。
景祥哂笑道:“你难道没想过,黑白预言书这么好用的东西,教皇陛下为何不用呢?还有,尤其是白之预言书,为何会流落到断罪之翼手里,而魔法界无动于衷呢?”
“我想过……答案也……”
“你以为那个异界小王子的话是真的吗?他也不过是我拉来的棋子罢了!”景祥的表情很丰富,看不出得瑟劲儿,但总会让人觉得是在嘲讽。
零的手开始微微颤,他口干舌燥地问:“是不是……我们都是你编写的剧本里,那些跳梁小丑?”
“没错,我扮演小丑的目的就是反讽,不愧是‘我’,还是‘我’了解我。”景祥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还有谁知道你……”
“艾琳,唔……现在是在使用狂三妹子的身体。”
“什么……”零的双眼瞪得老大。
“你还不知道?”小丑显得惊讶。
“我……看来……我的担心……再一次成为现实了……”零懊丧地叹了一口气,一屁股跌坐在地。
“傻丫头,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啊!”
躲在角落里的夏薇默默地注视着零,当她听到这里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插了句嘴:“一定是她非常爱你,就像是前世欠下的缘分,今生一定要补偿好才行……我对阿真就是……这种感觉,所以我……明白。”
零显然不想再纠缠于儿女私情,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法回应这份沉重的感情,只能逃避,暂时搁浅在心底。
“黑白预言书都是你放出来的?”
“聪明。当我还是‘无头恶魔’时,我便为自己想好了后面的一切。我知道这个世界里的核心机密就是那主宰因果和人物命运的黑白预言书,来历不可考,但我知道,教皇没有一个敢去使用,我不信基督,所以我愿意品尝禁果。于是乎,我把他们偷了出来,在我被追杀之前,计划好了九九年以后的一切。”
接下来的时间,几乎都在景祥和零的对白之间流逝。
“这么说来,你确实是死了?”
“但我又活过来了,托您的福。”
“呵,怎么又扯到我了?”
“说来话长。其实先得感谢博勒和卡特,他们把我的死对头‘死神’的遗物给保存了下来,而不久后,他们去掘神迹,在空间之神的无意之举下打开了通往异界·索尔大6的虫洞,从而在我设定的预言书帮助下,唤醒了我的沉睡意识,这时距离我死去还未过十年。”
“紧接着,卡特回归,你手中的七宗罪就在这个时候降临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时空里。由于我通过黑白预言书操控着因果;由果及因——我在死前就找到了梵逆薙,后来你猜怎么着?”
“难道!?”零向着梵逆薙内部的核心赫然望去。
“哈哈没错!那偶尔对你开口说话的,就是我的‘头颅’,准确的说,里面封存着我的大脑,自然也包括我的战斗意识、能力掌控意识,这些都是乎我身体本能的上位意识,现在,该还给我了。”
景祥忽然招了招手,只见梵逆薙从零那儿倒飞出手,核心对准了景祥的脖颈,向他输送着黑色的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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