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南夏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他在姜翘社交距离内。
可是。
姜翘却在他面前,毫不客气地转身就走。
手收紧,攥着校服的指骨发白。
他莫名想起,姜翘笑着,抬脸,问他,当不当扛旗手的样子。
红色大门前,人声鼎沸,法国梧桐飘下一枚落叶,落叶下的女孩儿笑得真切,眼睛里藏着星星流火。
简直像一场镜花水月。
迟南夏缓缓呼吸,吐出。
世界一片寂静。
他慢慢想,就这样吧。
把所有的情绪塞在心底。
他的心有一口大缸,里面有淤积的泥水、腐臭的青蛙、漂泊的烂草……但,还好。
还有空位。
还容得下他一点点的不高兴和失落。
迟南夏收了情绪,站到队伍里去,等了片刻,接过周思源递来的旗子。
旗是红色的,面积很大,被风吹起来,几乎可以笼罩整个十班队伍,上面有附中十班的名字。
他要扛着旗,从附中带队走到江滩。
在江滩,和一中、实验高中会面。
待所有队伍来齐了,他们开始秋季长跑。
-
姜翘跺着脚,朝手哈了一口,肉眼可见的白气。
“你和迟南夏怎么了?”顾瑶问。
姜翘头也没回,搓搓手,蹲下检查鞋带,随意回了句:“就那样吧。”
“什么叫就那样!你之前和你竹马不是很好的吗?”
两个人还天天一起去拿阅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搞早恋。顾瑶暗自嘀咕。
姜翘不想说。
毕竟也不是什么值得分享的事,去他家照顾他,却被甩面色吗?
这种话她说不出来。
而且,她最在意的是,迟南夏似是而非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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