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家的事情年秋月知道。隆科多的夫人赫舍里氏重病在床许久才被家里人知道,也曾讨过公道,但两次没有成效后,赫舍里家似乎是放弃了。好像已经决定了接替的人选,这件事在四九城的正妻圈子里轰动极大,瞧着自己额娘的架势。受影响就不轻。年秋月只想叹气,一个做正室的额娘如今却要为一个即将成为妾的人出谋划策防备身子算计正妻。也不知道额娘心里是什么感受,但自己是她的女儿,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她还是认真听完了母亲的话。
不得不说,西林觉罗氏是个好额娘,她几乎将所有可能用到的手段都给年秋月说了个遍,于是,母女两个一直说了一个多时辰。
那厢,四福晋和丫鬟也细细说了好久。
五日后,四爷府,年秋月提前了近半个时辰来到,二门外的丫鬟领着她往里走,不知道为何脚步放得特别慢,年秋月却也不能催她,在到达正厅时,见到珠环玉翠的李侧福晋,年秋月隐约猜到了为什么。
“奴才给李侧福晋请安,侧福晋吉祥”,因为尚未嫁入四爷府,年秋月就还是个小主,她只能向着李氏请安,见到她,李氏只觉得心里堵,曾经她还在想这么个漂亮的丫头也不知道哪位爷有福气纳回府,没成想竟然是自己爷。她没好气地道,“妹妹可这是折煞我,你可是御赐的侧福晋,只是还没入府,行这么大的礼,若是爷看见了,还不知怎么编排我。”
“侧福晋才是折煞秋月,秋月还只是小主,礼不可废,您这妹妹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少不得会笑话奴才恨嫁。”她朝着正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听王府的人说侧福晋住在西边儿,怎么不坐轿子来,奴才从二门走到这儿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累的腿都有点儿酸了,看来是该好好活动了。”
李氏是个聪明的,当下狐疑地看了看领路的丫鬟,接着态度上就亲热了许多,“年姑娘这是绣花坐累了吧,也该稍稍活动下,不能一味地坐着。有些活儿该奴才做就只管吩咐下去,别脾气太软了被奴才欺到了头上”,说着,她瞟了眼窝在一边儿的领路丫鬟,很明显是在说那个丫鬟。
“侧福晋说的是,奴才本想着送您些小礼物,那些人的手艺我信不过,就没让她们去做。”年秋月听出来了李氏的态度转变,她也不想和李氏的关系太僵。
李氏闻言笑了,“年姑娘还真是由不得人说不喜欢,都说你的手工一绝,我倒没想到还能得到一两件的,这可是得好好放起来”,她示威地看了眼那个正厅前的几个丫鬟,心道,福晋还真是个有心计的,竟然想着让我和没过门的这个丫头闹开来,都知道这丫头得四爷几分喜欢,还好她不想和自己闹不愉快,不然以自己的脾气还不是最后要让福晋看个笑话。
正厅的丫鬟似乎没有反应,但很快,丹青走了出来,“给侧福晋请安,给年小主请安,福晋说请二位过去。”
李氏就大步先行,转身道,“年姑娘快来吧,福晋这里的西湖龙井可都是新茶”。
“妹妹这是始终惦念着我这儿的二两茶叶呢”,乌拉那拉氏看了眼先后进到大厅的两个人,打趣道,“这可是个小气的,自己得了二两茶叶不喝,整日来我这儿蹭茶喝。”
年秋月和李氏同时看了看对方,李氏一点儿也看不出被打趣的囧困,而是笑得如同白莲,“年姑娘你是不知道,福晋这儿的茶叶可不是我那儿能比的上的,虽说同样都是二两茶,品质上可是极大差异的。”
“这是内务府按例发的,爷不是还另给了你一两顶级龙井吗,妹妹可是喝完了?若是真的喜欢,我这儿还有一两左右的一品茶,等会儿给送去蘅芜苑。”
“福晋这是把我说成个贪嘴的啊”,李氏拿帕子掩住嘴轻笑,若不是知道她的年龄,年秋月觉得这还真是个二十芳华的女人,李氏似乎是故意要炫耀,“弘昀和弘盼都是个孝顺的,给了我一些,暂时蘅芜苑还是不缺茶叶的。”
乌拉那拉氏如同死井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年秋月的心一惊,她一直觉得四爷府的子嗣少有问题,现在更是加强了感觉,记得四十三年六月四爷的嫡子弘辉去世后,府里就再也没有孩子诞生,这是很恐怖的问题,只是四福晋批平日能说会做,显得很大度,但嫡子已经逝世,提起孩子她眼里才会有波动,这样的人是真的大度?也许那是还有希望时吧。
年秋月看了一眼很是得意的李氏,直想一巴掌拍她头上,嘚瑟啥啊,哪天真的压下了最后一颗稻草,福晋一急做出了点儿什么,还不后悔死你啊,别拿孩子刺激一个丧子的女人啊。
“这是妹妹会教孩子,弘时这么小年纪就知道孝顺了,爷前两日还夸弘时小小年纪功课学的还不错,可见是个有慧根的,咱亲王府后继有人了。”
年秋月正在喝水,闻言手抖了一下,差点没把茶水溅出来,她快速扫了一眼上座的四福晋,见对方笑眯眯看着李氏,心里冷了一下,四福晋的笑显然没有达眼底提起弘时时更多的是不屑,看来是想敲打敲打李氏,也没有真的起改孩子族谱的心思,但由不得她多想上两分,弘时阿哥大了,是个女人都不会找年龄大的孩子抱养,但……倘若她将来入了四爷府,生了个孩子,乌拉那拉氏会不会…”,她的心揪了一下,这怎么可以?
李氏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的脸色白了一下后就微微恢复了些,“王爷是看着弘时还小,他是个不操心学业的,哪里有福晋说的那么好,爷最近去牡丹院的次数可不少,亲王府的继承人看来很快就有了。”
她的话本意是想打消乌拉那拉氏的心思,但四福晋听得心里却很不舒服,“承妹妹吉言了”,她的目光却转向了沉默的年秋月,“年姑娘怎么不带本福晋赏的珍珠,莫非不合心意?也不该吧,爷前两日来和我商量婚期,提到了年姑娘喜欢那个的啊。”
一句话之后,年秋月感受到李氏传来浓浓的敌意,心里直叹气,福晋就是福晋,一句话就将李氏的敌意成功转移了,看来她该学该思考的问题还真的不少,不然这个府她将来会不会很惨还难说。(未完待续)
ps:我不知道亲们怎么理解四福晋,总之我不认为一个女人好不容易养到八岁的孩子夭折了,她不对其他庶子有敌意,四爷一辈子的二女不多,尤其弘辉夭折到弘历之间就是个断层,漠暄这个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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