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瑟继续看着六边形组成的巨大墙壁,她思考着,努力不让喜悦压倒理智。
她决定再试一次。她碰了碰另一个六边形。
然后在恐惧中打了个冷战。
她进入了一个扭曲阴暗的心灵,每一个知觉都是歪曲的,每一个念头都紧张破碎。
又是个男人!他是个白人,他觉得那很重要,他白色的皮肤,他纯洁的血统。他正在一个公园里,在一个人工湖附近。四周黑得像柏油。希瑟猜想自己的连接是实时的,也就是说,一定是在北美洲之外的什么地方,因为北美洲还是下午。这个男人在用法语思考。
那么,这可能是在法国或者比利时,而不是魁北克。
这个男人躲藏着,潜伏着,在一棵树木后面等待着。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有什么东西绷得紧紧的,好像快要爆出来了。
我的天,希瑟心想。是勃起,鼓鼓的一团,顶在裤子上。原来勃起是这么个感觉。天哪!
弗洛伊德错了——对那玩意儿产生妒忌是不可能的。阴茎感觉起来像是要从中断裂,像是要从肠衣里蹦出的香肠。
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的身影在路灯下影影绰绰。
年轻、漂亮,是个白人,穿着粉红色的皮靴,独自行走。
他让她走过面前,然后……
然后从树后现身,用一把刀子顶在了她的喉咙上。希瑟听见了他的声音。他说的是法语,是巴黎口音,不是魁北克的。希瑟的法语足够理解他的话:不许挣扎,最好让他快活快活……
希瑟受不了了,她用力闭上眼睛,让装置重新在四周出现。她觉得无助,觉得沮丧。据说每11秒,地球上就有一个女人遭受到强奸——这个数字在以前对她没有意义,但现在,它就发生在眼前。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新睁眼。
“停下!”
希瑟在立方体内呐喊。
停下!
希瑟在头脑中尖叫。
然后,“Arrêt!”
Arrêt!
然而这禽兽并没有停手,他的手伸进了女人的内衣,抓住了她的乳房。
希瑟把自己的手臂使劲地往回拽,想把他的手也拉回来。
可是没用。无论她做什么,对他都没有影响。希瑟在愤慨、恼怒和恐惧中浑身战栗。这个男人还在继续,对希瑟的叫喊和被害人的哭声充耳不闻。
不,不对,他并不是不理会受害者的哭声。她的啜泣让他更坚挺了……
希瑟再也不能忍受了。
这男人开始撕扯女人的内裤……
希瑟使劲想象沉淀的画面,从溶液中析出,从他那个病态、中毒的头脑中解脱,回到了六边形的墙壁跟前。
她闭上眼睛,装置在她的头脑中再次出现,她靠在了身后的基片上,用呼吸调整情绪,等着心跳缓缓平复,怒火慢慢消退。
无论凯尔是无辜还是有罪,有一件事是毋庸置疑的:男人有时会做出可怕的事,难以名状的事。
她的身体还在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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