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请息怒……”
顾婉卿也不知道该不该在后面接一句,请节哀了。
容鹤放下了通红的手,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盯着白珏看了很久很久。
用一种极为冷漠锐利的目光在凌迟着他。
顾婉卿从没见过露出这种眼神的容鹤,她印象中太子替她解过围,是个温柔暖心的人。
藏露的杀气和他并不相符,让人心里有些难过。
顾婉卿才认识太子半年而已,却亲眼瞧见他经历了常人所不能承受的事情。
任何行为,也都可以理解了。
此条路还会有其他人经过,若是被别的官员看见可能会惹人怀疑太子为何对白珏这般生气。
顾婉卿拉着白珏要走,“殿下,皇上还在等着臣和白珏。臣,和白珏先告退了。”
容鹤冷声质问,“白珏,你后悔吗?”
白珏迈着迟缓的脚步,“臣不后悔。”
“好,很好……”
容鹤仍旧站在原地,身边的内侍害怕地提醒,“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可不能让皇上知道殿下在这里胡闹啊。”
并且内侍刚刚看见,殿下的那只手就放在腰间的短剑剑柄上。
刚刚若不是绾青将军阻止,短剑恐怕就朝着白二爷刺过去了。
……
宣誓殿内,皇上额头缠着绷带,上面还有点渗出来的血。
来之前,皇上身边的内侍就提醒,不要再提关于公主生前的事情,只是讨论和云藩国的有关事宜就好。
皇上彻夜未眠,今日早上昏昏沉沉地从阶梯上摔了下来,磕破了额头,让他本就病痛的身体又加重了。
皇上应该也极度后悔将容睿姬嫁给云藩世子,这才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似乎一夜之间白了很多头发。
可他也不是普通父亲,这也不是一桩普通的婚事,和云藩国将来的问题,他们还是需要面对。
“公主的尸身必须要回归南炎,至于云藩国的歉意,皇上,我们还是需要斟酌,暂不可做回应。”
“公主病重之时他们未曾禀告,已经是极为不负责任的行为,臣以为,当以此理由给他们一点颜色,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南炎。”
“是啊皇上,臣愿意领兵,明日就出发征战云藩国,管他们是什么古怪的地形,臣一定能尽数收复,为南炎再添领土!也为长公主报仇!”
顾婉卿静静地站在这些武将的旁边。
其实她和白珏来之前就猜到了,皇上心里根本就是有所打算。
这次只召集武将们,文官一个都不在,其意思根本就不是如何斟酌和云藩国这次的关系。
而是,如何去取得云藩国的方法。
“白珏,你如何看?主战还是主和?”
白珏颔首道:“臣主战。”
众武将们满意的点点头,还好白大人是跟他们站在一起的。
顾婉卿瞪圆眼睛,意料之外。
皇上又看向白延盛,“白侯爷呢?”
“臣暂且没有主意。”
白延盛答后,还看了一眼白珏。
他和顾婉卿是同样的感觉,白珏是果决之人,但依照他的性格,不会立刻做出是战是和的决定。
白珏又上前一步道:“皇上,臣以为的战,并不是杀伐的战场,而是在领土和城池、收税上的分割,和必须让他们妥协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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