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秒,刘年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要被这锅热汤烫上天了。
脑袋里只有疼,特别疼,疼的他耳朵嗡嗡响,直到岳中秋从门外冲进来,把他背上身,一直背到门口,他才找到意识。
“火,火,”刘年趴在岳中秋背上咬紧牙说,“火没关。”
岳中秋又折回去把剩下几个炉子的火关了。
经过隔壁小卖部的时候,刘年叫了声,“叔!”
“哎呦这是咋了,”本来坐躺椅上玩手机的小卖部老板看到他们这样赶紧站起来,“你们干啥去?”
“他送我去医院,麻烦您帮他看下摊子。”多的话刘年实在没力气讲了,他轻轻点了下头,岳中秋也跟着说了句谢谢。
老板没看到刘年脚上的伤,不过被他近乎苍白的脸色吓到了,“哎哎行,快去吧你们,摊子我来看着。”
从店里到急诊部,一百多米的距离,刘年没再说话,多讲一句他受伤的脚就跟着疼的抽抽,他恨不得自己现在立刻昏过去。
“医生,医生,”岳中秋一进医院抓住最近的一个护士,“他被烫伤了,快给看看。”
刘年脑袋枕在岳中秋肩上,听到这话猛然觉得有些恍惚,同样的话他也说过,岳中秋替他出头那晚,一进医院门口,他也是这样急吼吼的恨不得逮个人来给他看伤。
不过这种恍惚感在他坐到急诊室的床上后就消失了。
“怎么弄的?”护士利落的把覆在伤口上的袜子和裤脚剪开,骇人的伤口一下出现在眼前,几乎整个脚面连带着脚踝都遭殃了。
“汤打翻了。”岳中秋背过头去,他实在不忍心看。
刘年左手紧紧抓着岳中秋的衣服下摆,还在微微发颤,眼睛却无法控制的盯着一大片发红的皮肤,他在害怕。
刘年总觉得他比别人多长了几根痛觉神经,以至于他对疼痛这么敏感。一年级的时候老师领全班去打疫苗,30个孩子,属他哭得最凶,到了五年级,大家都不哭了,只有他一个看见针头还会掉几滴眼泪。
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儿疼一会儿怕,等到护士把清创用的工具拿出来,害怕开始蚕食疼痛,占据了全部的空间。
刘年转过头闭上眼睛。
“没事,没事,”岳中秋一只手轻轻的把刘年的脑袋按进他衣服里,一只手拍着刘年的背,“没事,一会儿就好。”
说实话岳中秋衣服的味道并不好闻,主要是油烟味,还带着点汗味,可他这么做确实让刘年内心小鹿扑腾了一下,紧接着又有点想哭,大概是太久没人这么安慰过他了
刘年两只手搂着他的腰,头埋的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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