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位面,加厚遮光窗帘布在某宝上的米价是六块钱起,拼少少是五块起。
杨秋必须不能采购这种偏贵的新款,经过货比三家、四处砍价后,他以二块四的米价,从一家濒临倒闭的纺织厂里买到了这批原用于投放农村市场的积压货。
某宝和拼少少的兴起是对实体市场的降维打击,这个话是一点毛病没有,城市里的实体店还能苟延残喘,乡下市集那可真是尸横遍野——反正这批主打农村市场的窗帘布自从村村通公路、村村通快递后便一直堆在仓库里吃灰。
就连想废物利用、加工成成衣床单啥的再卖都不行:颜色太艳、印花太大朵太老土、料子又粗厚,这些窗帘布要是加工成衣服那是绝对别指望销路,准备好再赔一笔加工费才是正经。
这些个缺点吧……在异界这边恰好是优点。
布料偏厚?巧了,大家都是要为了生活奔波辛劳的,料子扎实点更耐用。
颜色艳到俗气、印花密集粗暴?不不不!明明是厂方有良心,舍得染色舍得印花啊!这么漂亮的布料做成衣服穿出去多有面子!
杰罗姆重复报了三次新布料米价后,他们叁这摊点方圆三十米内的人都疯了。
卖菜的、买菜的、小铺子里看店的,只要是手头拿得出十个以上铜子儿的人,全都跟疯了一样猛冲过来……
“给我裁五米!什么花色的都行!给我裁五米!”
“先生,可以先给我裁两米吗?我想要厚点儿的布料!”
“能裁一米半吗?我只有十五个铜币!”
“铖”地一声,哈尔拔出长刀,指着试图哄抢的客人们极恶咆哮:“给我排队!想死吗?!”
前盗贼团头子这满身的煞气……这个时候倒是派上用场了,不管是真心想买布的,还是见人多便起了偷东西心思的,都老实了下来,磨磨蹭蹭、推推攘攘的,好歹把弯弯曲曲的队伍排了起来。
杰罗姆擦了把汗,拿起米尺和剪刀,招呼排在第一位的主妇:“夫人,你想要哪种花色,裁几米?”
主妇畏惧地看了眼杰罗姆背后一脸狰狞的哈尔,咽了口唾沫、对漂亮布料的喜爱之情暂时压倒恐惧,一边掏钱,一边睁大眼睛仔细看摞起来的布卷。
主妇的眼睛是很毒的,就算不敢在这几位大爷的摊子上仔细挑拣,她也一眼看中了一卷底色为粉红、单面印着大面积红色蔷薇花、厚度比其它布卷多上一分的布料,指着道:“请给我扯这个,要四米。”
这卷窗帘布是卧室用的,能遮光,厚度和料子都挺优秀……
杰罗姆没学过裁缝,不过他从小就当骑士侍从,因生活所需学过针线活儿,少年时代还把骑士主人不要的旧衣改小了自个儿穿,比着米尺剪布料一点儿问题没有,收下钱,便利落地为这名主妇裁出四米长的布料,就着自己的手臂挽成一卷递过去。
主妇摸到光滑的布料面子、厚实的布料里子,那个满足感就别提了,连声道谢,菜都不买了,抱着布卷就往家里跑。
排第二位的也是主妇,这位的眼睛也很毒,并没要厚实的单面印花,而是挑了薄一些、但做工更复杂的双面印花,还一眼就选中了颜色最鲜艳、印花还是比较立体的3D印花的一款……
“做成裙面,两面都能穿!”第二位主妇抱着买到手的布料,喜滋滋地对和她一块儿来卖菜的邻居道。
邻居眼睛一亮,轮到她选布时,她也买了双面印花……
生产力不够发达的世界,布料绝对是硬通货。
华夏人嫌弃花色土气的乡村风花团锦簇窗帘布,这个世界的居民别提多欢喜;不管是镇上的镇民还是卖菜的农民,不管是想要厚实的单面印花还是想要漂亮的双面印花,那是个个都指着鲜艳艳丽的买,偶有一两卷颜色不那么老土的素雅布料,他们还看不上……
杰罗姆裁剪虽快,一名客人也要耗上几分钟的时间,排队的人等无聊了眼睛便往摊位上布匹之外的商品上扫。
五颜六色的塑料杯盆碗、五颜六色的盒装塑料纽扣、用透明塑料盒装着的彩色针线盒,带条纹和简单印花的毛巾……
农户们越看越心痒,镇民们也渐渐挪不开眼睛。
有个前面还排着好几人的农妇实在是忍耐不住,大着胆子偏着头,小心翼翼地道:“先生、先生,那个……这些东西是怎么卖的呢?”
杰罗姆边裁布边道:“五铜币一件,杯子和碗两个算一件,一盒纽扣加一盒针线盒算一件,愿意要两个针线盒或两盒纽扣也行。”
不住激动地讨论布料花色、懊恼着自己身上钱不多的人群……瞬时一静。
“那、那么大的盆,和、和那些毛巾……也是五铜币一件?!”问话的农妇,自己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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