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三公子的字迹。”
顾朗熙仅是轻瞥了眼那行字迹,便扭过头来恶狠狠的瞪向花如锦:“三少夫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看来三公子的确是有怨气。”
柳橙也捋着胡须陷入沉思,随后看向花如锦,惋惜着叹了口气:“如锦丫头啊,你也休怪老夫不偏袒你,这鬼神所为非人力所能破呀,这次老夫实在是爱莫能助了。”
暗自吁气偷偷的瞟了眼叶成帏后,狡黠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志得意满之色。
典史陆修远从外面追逐回来,猛烈的摇晃着晕乎乎的脑袋,却越发的觉得不对劲。
方才虽未追上那白影,可从知县与那人的交手中,他分明感受到了栩栩如生的气息,哪像是什么鬼神作祟。
再加之受花如锦前两日那番话的点拨,他对窦元骞当年之死更加充满质疑,凑到叶成帏耳边小声嘀咕道:“大人,如果刚才之人真是窦元骞,只怕这窦家三公子并没有真死,不如立即开棺查验尸体。”
花如锦在旁边隐隐听到了陆修远的说话,趁着叶成帏尚未决断,连忙向他示意着摇了摇头。
窦元骞都已入土三年,只怕尸体早已腐烂,即便是开棺也无从查验。
再则,窦家有此一博,可见他们是做了充分的准备。
这顾朗熙能在江陵城这么多讼师之中脱颖而出,成为臭名远扬的讼棍,手段必不一般。
如此打草惊蛇,只会落人圈套。
而且,眼下她心中有着许多的疑团。
仅说面前这张白纸上凭空现出的一行血红字迹和门扉上那些惊现的血手印都让她十分不解。
即便是变魔术也总该有个托才对。
这老道士道行如此低微,连自己都对付不了还能降服什么厉鬼?
再有刚才那人若果真是窦三郎,他为何宁可被叶成帏所伤也未对自己动手?
要说是怜香惜玉她实在不信。
难道是被自己给震慑住了?
想到这里,花如锦忽然灵机一动,看向目光阴恻恻的顾朗熙,假装深深的叹息道:“我那亡夫待我的确是情深意笃,方才他对我手下留情之时已足见真情流露,我又岂能辜负了他,实在不忍他沦为孤魂野鬼。”
话落,扫视众人,吟吟一笑:“我愿意早些下去陪他。”
“花小姐,你”
陆修远眉头一皱,正要劝阻,柳橙忙将他打住:“如锦呀,你忠贞不渝,堪称本县贞烈典范,本官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与令夫之事必当传为一段佳话,你放心,花家这座贞节牌坊本官自掏腰包,一定替你修建得气势恢宏,让你花家扬名立万。”
我传你个头花如锦皮笑肉不笑:“那就多谢柳大人了。”
也不知这狗官在任上用此法子迫害了多少无辜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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